清晨的露水多。 昨天的雨在凌晨才彻底停下，宽敞的路面被雨水打湿，透出一抹沉重的灰。 文琦穿着咖色的大衣，手揣在兜里，脸往围巾里埋了埋，在原地翘起脚尖转了两圈。 天上的云遮得严实，偶尔吹来的风带来一种刺入骨的凉意。 住宅区禁止鸣笛，从她身边经过的车子都开得很慢。 在她无聊地又转了一圈后，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面前，车窗被缓慢地降了下来，露出来人优越的下颌线。 梁越单手撑在方向盘上，低下头和文琦对视了一下，探身把副驾驶的门开了。 文琦上车之后，刚把安全带系上，就听到身边的人问： “怎么把位置定得这么远？” 梁越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打着方向盘调转车头。 他看了左右车窗一眼，盯着目镜，确认附近没有障碍物，才利落地挂了档，打了方向盘，流畅地转了头。 文琦听到这个问题，心紧了一下。 她当然不敢约在离文家更近的地方。文景然一向起的早，这个时间点正好是他活动的时间，万一被他撞到怎么办。 文琦装作平常的样子，随意回道：“这边更宽敞，方便停车。” 她往旁边瞄了一眼。梁越没有看她，在车子平稳驶上路后，就从后座拿了一个袋子出来，递给她。 他眉峰挑了一下，“这么早就出来，没吃早饭吧。” 文琦从他手上接过来后，梁越才又转过头去看前方的路。 她打开纸袋子，向里面看了一下，是一个蔬菜三明治和热可可。装着热可可的纸杯暖暖的。 文琦又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要去寺庙的原因，梁越今天的穿着比较素净，黑色的长款风衣被他放在后座，身上只有一件圆领的白色单衣。 文琦问：“你不冷吗？” 文琦低头看着自己穿得严严实实的，旁边的人穿得好像和她在两个世界，真切地感到困惑。 梁越说：“不冷。”他腾出一只手调了一下音乐电台。 像是感觉到身边人略带困惑的视线，他回过头又很认真地回了一遍，“我真的不冷”。 “你怕冷的话，下次不要出来那么早，等我打过电话，你再出来”，梁越指了指纸袋子，“可可还是热的。” 文琦点点头，捧着纸杯，有些出神。 上次在文化中心，他说自己不冷。她只当作是醉话，没想到他是真的不怕冷，难怪后来他说没怎么喝醉。 文琦用杯子暖过手后，就喝了一口，热腾腾的巧克力中参杂着一点草莓味，酸甜中和，将可可甜腻的味道中和得刚刚好。 她转过杯子，看了一眼标志，和是上次只喝了一口就被撞掉的那杯可可，是同一家的。 文琦也是之前回来闲逛，无意中发现的。那家店主打的就是水果可可系列。 文琦最喜欢草莓味道的，尤其是当季的草莓，偏酸，和可可很配。 梁越抽空往文琦的方向看了一下，发现她正捧着杯子发呆。 “怎么了？不好喝？” 今天是个阴天，光线是晦涩的暗。可是梁越身上好像是自带光的，他总能让她开心。 “没有，很好喝。” 文琦捧着杯子自顾自地露出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