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示意他不必多言，于是他只得作罢。
简单的探视之后，他不放心地走了。
第二天的检查，数据都良好。多亏了家底厚，不计后果地往病房里砸钱，段逸的身体虽然因此亏空了不少，底子算是彻底被搞坏，但能从那种猛烈的车祸里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万幸。
也许是知道自己惹段逸不高兴，早上是阿姨来接段逸出院。
上了车，李叔习惯性地掉头准备往段清朗的住处开，被段逸出声制止，“去经开的别墅。”
李叔诧异地转过头来，对上的是段逸双目微闭的苍白的一张脸。他便不敢再问，只得按照他的指示，将车停到了楼下。
阿姨先下车拉开段逸的车门要来扶他，但他竟自己一个使力，扶着车门站了起来。
“就送到这儿吧，我爸要问起来，你就说都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让他别给人添堵。”
阿姨看着他的脸色，堪堪收回了要扶他的手，咬着牙点了点头。
北方城市灰重，他一推开家门，就被灰尘呛得咳嗽。到底是将将痊愈，身体还很虚弱，被这么一呛，硬是咳到喉咙里冒出了血星子，才勉强止住。
他踉跄着进了门，在房间的正中央站定。
房间里的布置没有人动过，还维持着最后他们离开时候的样子，只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接近两年的时间，不仅足够风带来远处的风沙，将房间彻底覆盖，也足够一段记忆在脑海里湮灭，化为齑粉。
他回想着他最后一次见到姜抒晨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但是脑袋里的神经发疯似的疼，将他的思绪撕碎。
他握着十几个月前就没电了的手机，缓步走到了楼上。
好久没充电，但电池还能用。他点进了微信，看到了999+的消息，一多半都是医院的同事在礼节性慰问。越往下翻，他的指尖就越冰冷。
翻了好几页，他眸光骤然一闪。
“姜姜讲姜”的微信昵称赫然出现在屏幕上方。
他感觉到脑子里那根神经又在撕裂一样的痛了。
“段叔和我说你已经没有任何醒过来的可能了。凭什么如此呢？”
“他们劝我离婚，趁着人还没有销户，不然会变成【丧偶】。我才不。我既不离婚，也不会丧偶。”
“第55天了。其实我们认识，也不过100天吧。你相信缘分吗？我以前不相信，现在好像有点信了。”
“第60天。今天决定了，我没有办法在这座城市待哪怕一天。这里的好多地方都有你的影子。我受够了时不时在人群里和别人擦肩而过，误以为是你，转身去狂追别人，然后追到掉眼泪的日子。”
“去加拿大的手续真多啊。”
“你想看的我会替你看，我会好好活。”
“今天从新机场起飞了。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先去多伦多。你今天怎么样了呢？天气真好啊。”
“多伦多根本没有什么好玩的，CN Tower近看好普。水族馆是不错的。还去了多伦多大学，但是吃的嘛……”
“今天来爱德华王子岛了。果真看到了鲸鱼，八月就是看虎鲸的好季节，还遇到了Discovery的纪录片摄制组。这是我最喜欢的频道。鼓起勇气去搭话了，他们还把我拍进去了，好耶，这次我上电视了。”
“蒙特利尔我来了。BE总部大楼好看的。但是《黎明杀机》这个游戏最近好像要凉了。好想和你一起玩一把啊，你当逃生者我当杀手，直接爆杀你。”
“好久没来和你说话了，因为我最近在搬家。确定要住在纽芬兰圣约翰斯了，按照你说的，我开了家独立游戏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