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的位置,再往前走一点就会暴露自己,再往后躲到有阴凉的地方,又会看不清袁妁念在做什么。
只能白白在这里遭受太阳的拷打。
而袁妁念,就像是故意气他一样,变着法地唱歌,动也不动。
因为烦躁,那歌声也如同噪音一般,一声一声钻入他的脑壳中,惹人心烦。
慢慢地,汗液滴进眼中,迷了眼睛,头也昏昏沉沉感觉有些体力不支。
侍卫使劲眯了眯眼,看什么都好像有了重影。
他揉了揉眼睛,再往前瞥时,亭子里的女人不见了!
侍卫心中一慌,急忙向四处寻去,突然看到一个影子走过,还没来得及转身,脑后一阵吃痛,眼前便黑了过去。
袁妁念看着倒在脚边的侍卫,轻哼了一声。
在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盯了她快三个小时,早就有了中暑的迹象。她故意耗了他那么久,就是趁他虚弱的时候,跑到他身边,朝他后脖颈一劈,人不晕才怪。
袁妁念拍了拍手,踢了踢脚边的侍卫。
确认他暂时不会醒过来后,转身离开了。
经过冷宫时,袁妁念小心谨慎地四处观察了一番,确认再没有人跟着她后,她轻轻一跃,爬上了冷宫的墙。
墙上的灰尘顿时四处飞扬。
袁妁念挥了挥眼前的灰尘,往冷宫内望去。
一个光着脚披散着头发的女人拿着一块破布,跑来跑去。那双脚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脚上一道一道黑色的痕迹,不知究竟是血还是土。
还有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躺在一个墙角,抬着头痴痴地笑着。
起初,袁妁念还以为那个女人是看到了她,袁妁念试着挥了挥手,女人的神态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在冷宫的女人,早就没有了灵魂。
袁妁念四处张望着,看到另一个角落里,还躺着一个穿着藏青色袄的女人,她的脸灰黑一片,早看不出往日的样子来了。
突然,仿佛注意到了袁妁念的视线一般,她抬起脸,痴痴地笑了一下,然后又迅速低下了头。
袁妁念心中一惊。
她感觉,刚刚,那个穿藏青色袄的女人,与她的视线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