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叫下来。” 应桃的病房在三楼,应黎乘电梯上楼,看见应妈妈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佝偻着背。 应爸爸自从腿伤以后就一直在家里歇着,现在应桃病需要用钱,他又去找份工作,在小区当保安,守夜班,应妈妈天上班,病房里离不得人,两个人就轮着来,应爸爸才刚走不久。 走廊的灯光惨,打在人身上更添几分苍,应黎轻轻走过去问:“妈你怎么坐在外面?应桃睡吗?” “还没呢,桃桃在里面看电视。”应妈妈抬起眼看他,眼睛有些红,“今天怎么?拍摄还顺利吗?” 应黎点头:“挺顺利的。” “顺利就好。”应妈妈欣慰地看着他,又说,“忘跟你说,桃桃的主治医师换成祁医生,就是咱们之前找找不的那个医生,今天上午祁医生来病房的时候把你爸高兴坏。” 应黎眼里闪着光:“是吗?” “是啊,而且祁医生说桃桃的病发现得及时,好好化疗能坚持很长时间,医院也在积极帮我们匹配干细胞,桃桃一能挺过去的。”应妈妈拉着他坐下,又说,“还有老家的房子也卖出去,卖十五万。” 应黎诧异:“卖这么多?” 他们老家在南城乡下,前年才通公交,房子也不大,按理说卖不这么多钱。 应妈妈笑笑:“啊,说起这个还得谢谢祁医生,他刚好有个朋友买个乡下的房子养老,今天上午跟你爸说,人家下午就来医院,续什么的都办好,过两天还得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把房子人家腾出来。” 老家的房子本来是准备等应桃读完大学,老两口就回去养老的,前年还重新装修一下,现在卖,遗憾不舍肯是有的,但什么都比不上应桃治病重要,好在卖个好价钱,夫妻俩都很高兴。 “那得谢谢祁医生。”应黎也笑下,“我进去看看应桃。” 应妈妈拉住他的:“小黎……” 应黎看她欲言又止:“怎么?” “桃桃今天化疗,把头发剃。”应妈妈低头抹一下眼泪,应桃很坚强,剃头发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流,倒是她看着一缕缕头发落地,眼泪止不住地流。 推开病房的门,应桃靠在床头,后背垫个软枕,头上戴顶毛线帽子,抱着机看得津津有味,脸色苍但精气神不错,看来今天的化疗应该很成功。 应黎坐旁边的陪护椅上:“在看什么呢?” “哥,你来!我在看你们直播呢。”应桃神情雀跃,早上她刚看一半呢,就推去化疗,还好有录播,这会儿正看他们爬上观景台。 应黎说:“机拿远一点,会近视的。” 应桃歪着头问他,眼里满是好奇:“哥,你在道观里许的什么愿啊?是不是希望我早日康复之类的?” 应黎点下头:“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当然,咱们兄妹俩心有灵犀。”应桃目光重新回机上,“凤凰山好漂亮啊,等我病好,我也要去爬。” 今天的化疗好疼啊,疼得她死,无数次就这么算,但一爸妈和她哥又咬牙坚持下来,她都佩服自。 “好,时候我们一家人都去。”应黎抬,摸她的头却摸松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