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他僵在半空中,一股无力感托着他下坠。 应桃抬起脸,主动说:“哥,我剃头发。” 化疗过程中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头发会一直掉,很难打理,医生就建议她剃掉。 应桃继承爸妈的基因,头发又黑又亮,跟海藻似的,都能去拍洗发水广告,但现在一根都不剩,剃头发容易着凉,应妈妈就她买顶帽子戴上,也是保护她敏感的心思。 应黎的喉咙像塞团棉花,堵得慌:“嗯。” 应黎悄悄叹一口气,她哥就这一点不好,感性死。 之前看狗血电视剧,她尬得抠脚,结果转头一看她哥哭得稀里哗啦的,泪点莫其妙。 这会儿看子又哭,是她赶紧拿起机转移话题:“我下午看好多假发款式啊,你看看哪个好看?” 应黎很认真看完购物车,指着一顶红色的波浪卷发说:“这个。” 应桃纠结地咬下指:“这个会不会太红啊。” “你不是一直染头发吗?”应黎往下划两下屏幕,“现在以一买一顶,但是这个绿色的就不要。” 应桃看着他指的那顶cos用的假发,笑得眼泪都出来:“哈哈哈哈,哥你真逗。” “买吧。”应黎说,“我刚才问过医院的人,花园里那只小猫是流浪猫,以领养,我待会儿就跟妈说。” “真的啊。”应桃双眸雪亮。 应黎点头:“嗯,但前提是等你病好之后,现在把小猫领回去也没人照顾,是一种不负责任的为,你既然领养它,就好好配合治病。” “我当然配合。”应桃嘟起嘴巴,她也好好活着啊。 应桃半个小时前吃药,这会儿药劲上来很疲倦,聊天聊着就睡着。 机屏幕还亮着,应黎帮她把机关放在旁边,把窗户和窗帘关上,又她掖一下角。 应桃现在还挂小半瓶点滴,打着滞留针的肿得老高,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 透明液体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细小的血管里,应黎站在床边无声地看她一会儿,直那一小瓶液输完,又去找护士换药,整个过程应桃都没醒。 拉开书包,应黎把明信片放在桌上,临走的时候起兜里的平安符,又悄悄把平安符塞应桃枕头底下,希望这个平安符能保佑应桃顺利渡过难关,往后的日子都平安顺遂。 他起身准备走,一只孱弱的小从子里伸出来勾住他衣服。 应桃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说:“哥,你不准去剃头发,一根都不许剃……” 应黎哭笑不得,把她的塞回子里,隔着子轻轻拍拍:“知道,不剃,快睡吧。” 应桃重新沉沉睡过去。 轻轻脚合上门,应妈妈还在长椅上坐着:“要回去吗?” 应黎:“嗯。” 应妈妈替他整理一下衣服:“路上小心,明天又要降温,多穿点,照顾好自。” 夫妻俩一直挺愧疚的,早些年出去挣钱把两个孩子都留在家里,那时候网络不发达,电话视频都是奢侈,一家人一年头也见不几次面,应黎特乖,从来没怨过他们,还帮着奶奶照顾妹妹,比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