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在江面水天一色。此间良辰美景,若非一把冷兵抵在咽喉,元若妤定会慢慢游览,可性命受人胁迫,她现在只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一起撑篙,赶紧上岸。
终于到了岸边,裴衍牵制住她下筏,元若妤却顿住了脚。
裴衍以为她又要耍什么花样,再度重了腕上力度。
“郎君饶命!郎君饶命啊!”元若妤连连求饶,指了指脚边麻袋,“猪!我的猪,猪没拿呢!”
裴衍轻蔑睨她,顺着动作让她提起麻袋,换了只手持刀,“带路。”
虽在莫家村边缘,可寻常快卯时路上总有一两个行人,可今日竟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元若妤找不到求助之人,心下苦恼:总不能真把这无赖带回家去。家中只有阿兰一人,她那胆小的性子还不得被这尊魔神给吓晕过去。
磨磨蹭蹭到了院子门前,元若妤不情不愿地推开门,将猪仔放下地,“阿兰,家里来客人了。”
着柳青鱼白间色裙的莫允兰正在蹲在木架前,检查晾晒的茶叶水分几何。
听到元若妤唤自己不紧不慢起身向院门去,却见她神色不安,身后还躺了个面色惨白的湿衣男子。
“客人这是……昏倒了?”
“昏倒了?!”
元若妤试探转头,果然见那人虚弱的倒在了地上。方才她实在怕的厉害,竟连人倒地都未察觉。
她怯怯伸腿用力踹了他一脚,解气哼了一声。
莫允兰不解,伸手拉住她袖边,“阿若,你踢他做什么啊?”
元若妤向她说明缘由:“方才我在江上捡猪猪,这人浮在旁边,我以为是具尸体便捡了猪就走了,哪想他竟忽然到了我身后威胁我叫我救他。”
她说着越发来气,又踹了他一脚,“我还是头一次见将刀架在人脖子上求救的呢!”
莫允兰闻言惊愕,一张小脸霎时惨白,连忙过来查看她颈间只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关切问道:“你其他地方可有受伤?”
“不用担心,我没事。”元若妤将她手取下来向屋内走去,不多时拿着一条麻绳出来,“但是他现在可有事了!”
“阿兰,快过来帮忙。”
元若妤双臂托起男人的背将他往内拖,莫允兰虽不知她要做什么还是乖乖过来托住裴衍的腿,费力地跟着若妤的方向。
莫允兰望着终点目瞪口呆,“阿若,你要……”
“我要把他绑在牛棚里!”
元若妤蹙着眉,神色坚定,“阿兰,你是不知他有多可怕,可不能给他动刀,不,动手的机会都不能给!”
莫允兰自然也怕他暴起伤人,只是瞧着元若妤缠绳子时男人胸前似乎洇出了血迹,忧戚道:“阿若,他似乎还受着伤呢。”
元若妤低头一看,胸前后背都晕染开浅浅猩红。可她还是系紧了绳结,拍拍手道:“没事,绑着也能包扎。”
元若妤找来蜡烛、剪子和纱布,前后剪开渗血处的衣物。她查看一番,这人胸前只略微破皮,而后背却留了一节箭身,没入肌肤,伤口可怖。
见她比划着如何拔箭最适宜,莫允兰担心她这么一弄把人给弄死了,忡忡道:“阿若,要不还是让郎中来吧。”
元若妤松紧两番拳头,否决道:“阿兰,我们哪里请得起郎中?更何况为他一个素不相识之人。”
蓄力在断木末端,眉心皱紧,一个用力,残身带着箭矢被抽出裴衍体内,锥心之痛叫他忍不住低喘出声,面色痛苦。
“阿若!出来了!”莫允兰面露惊喜,过来接过断箭,“你从哪学的这些?”
元若妤将沾了血的纱布放置盆中,浸了水复又拧干,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