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第一份工作可得好好选,平台和行业都重要,到时候跳槽也好跳。等真的在海城扎好根了,以后就容易了。”邢然是做人力的,说到这就是她的老本行,林晚亭受教地听着,她时不时抚弄一下土豆的头发,轻声应着。
邢然说了许多,说累了术前也不能喝水,林晚亭只能让她歇着。
室内一片寂静。
门外有护士和病患的交谈声,家属熙熙攘攘的叫唤声,听不太清,一处门板,隔了一方热闹和一方冷寂。邢然转过脸去,强撑的笑容终于淡去,她神色黯淡,眼角落下一滴泪。林晚亭装作没瞧见,在一旁帮土豆整理衣服。
护士进来推着她进四楼的手术室。
林晚亭带着土豆,两人站在手术室门外,手术室门外的屏幕上显示着排队进度。
土豆转了转手指,面上由呆愣转为惶恐,林晚亭忙回过神来,蹲下身,要安抚她。
土豆避开,说,“爸爸、打妈妈。”
林晚亭一愣,她顿住,就像一颗石子落地,所有的怪异都得到了解答。
她撑起笑,周身却是遍布的寒意,等候室的冷气开得太足了,她摸了摸土豆额头的碎发,所有的言语都是无力,她把她抱进怀里。
林晚亭抱着她坐在椅子上,土豆小小的一只,缩在她怀里,柔软得像一只小猫。林晚亭记得大学里老郑追邢然追得辛苦,好不容易打动了邢然的心,那时林晚亭还开玩笑,郑和邢,一开一关,又都带着耳朵,真是天生一对。邢然羞红了脸,后来他们努力在海城安家,又有了土豆,一家三口渐渐有了经济上的压力。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感情出了问题,而她一无所知。
邢然一定撑得很辛苦。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土豆换了个姿势,林晚亭的手机铃声响起。
没存通讯录。
是谁?
林晚亭皱眉接起,她的神色里依然有些恍惚和悲凉,“喂,哪位?”
那头一顿,随即,一阵沉冷的音色响起,带着些克制的怒气,“我以为你应该记得今天要加班。”
林晚亭心里一跳,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已距离上班时间过了两个小时。
一时匆忙,她竟忘了要请假了,也是她太没有将这名义上的加班放在心上,只当研报能完得成便好,可在公司里工作不是在学校里完成学习任务,有规矩要遵守。这事是她理亏,她很快回过神来,匆忙给出结果,“周总,我这里临时出了一点事,12点之前我将报告发给你。”
周邮臣并不买账,冷硬问道,“什么事?”
他太强势,林晚亭凝眉,这便是冒昧了。
她不喜欢这样的追根究底。
这涉及她的隐私。
对方的强势也让她感到了冒犯。
不过她理解他的不顺意,领导自然看重结果,也看重人服管。而她这次结果尚未能给出,态度上显然逾越了他的控制欲,她只能再退一步,解释道,“是私事。”又保证道,“肯定不会耽误工作,你放心。”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便被挂断,只余下一阵嘟嘟嘟声。
好像又得罪他了。
她本以为他会是只重结果的领导,在这样的小事上可以进行一些更圆融的沟通,但好像误判了。
林晚亭凝眉,轻叹了一口气,她安抚着将土豆移到一旁的椅子上,将周邮臣的电话号码存到通讯录里,又拿出包里的电脑,连上手机的热点,就着等候室的椅子,完成研报的收尾工作。她庆幸自己不喜欢拖到ddl的最后一刻,否则现在当真不知该如何交差。
等候室的凳子又冰又硬,低矮的高度,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