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家主人已在正厅等候小娘子多时。”引路的内侍拱手相迎,却命人熟练地接过傅影的佩剑。 李进,惜命得很。 伏鸢跨进厅堂,屋中并无其他人,却只听见棋子落于棋盘上嗒嗒作响的声音。袅袅升起的檀香后,端坐着一位自己与自己对弈的年轻公子。 玉珏作冠,青衣风雅,一堆书卷中,李进洒脱不羁地坐着,眼中除了黑白的棋子再看不见别的。他薄唇轻抿,五官端正,眉清目秀,似有一番仙人之资。 “伏鸢,见过二殿下。” 她半蹲着行礼,李进却始终未曾让她起身,就如沉浸棋局之中,无法自拔。 过了半晌,李进依然没有表示,想来是为了给伏鸢一个下马威。傅影挪步上前,借着手肘让伏鸢往他身侧靠一些。 傅影的动作太过自然,倒让伏鸢有些疑惑。 “既然二殿下连个对弈的人都没有,那不如......” “小娘子是想当本殿下的对手吗?” 李进举着黑子,终于开了口。 她轻笑一声,“并不是,我不擅长这些,但陛下的棋艺可是无人能出其右,若让他来此,也能早些与殿下父子相见。” “小娘子想跑这趟,那就顺便再替本殿下告知父皇一声,曲家二郎私自逃出军营,太尉竟想瞒下此事。”李进悠哉地转身,撑着头打量了一番伏鸢,虽带着帷帽,但也可知,是位有胆识的美人。“你以为我那六弟的手下当真能护好曲玄珏回军营吗?此去路途遥远,若是冒出一两个歹人,将他带回御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想不到李进如此难缠,他虽在渠陵,可京中耳目众多,估计连许柱国都小瞧了他。 “管充华死于贤妃的赏花宴,想必二殿下还不清楚当中细节吧。”伏鸢可不是空手来的,若没有足够的筹码,李进是绝不会松口的! “皇城出现毒药,先是怀有龙种的充华死于非命,那下一个,说不定就是陛下。” 她走至门边,敲了两下门框,“巧的是,我也参加了宴会,还得了件管充华冒死给我的证物。二殿下觉得,我若是将此物交给太子和皇后,这凶手会不会另寻一个替罪羊,比如......贤妃。到时,天子震怒,二殿下只能打道回府了。” 李进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怒意,一气之下推开书卷,径直坐起,质问道:“敢威胁本殿下?小娘子就不怕走不出这宅邸吗?” 他眼中寒光乍现,似一只随时准备反扑的优雅灰狼。 “也是。”伏鸢就是要他气急败坏,否则这主动权在李进手中,她就会陷入被动,“那二殿下只能陪我一起上路了。”他这样醉心权力的人,最忌讳鱼死网破。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豁得出去,谁就有优势。 “不愧是太后选的太子妃,果真心狠手辣。”李进瞟了眼傅影,自知此人武艺高强,绝不是他的对手,“那小娘子今日不惜来此找本殿下,又是打算谈什么?” 伏鸢取出帕子,透过皂纱的柔和紧盯着李进,“特来给二殿下送证据。此乃长眠醉,正是害管充华死于非命的毒药,此物盛产于北境,二殿下若能查出是谁将长眠醉带入的宫闱,解了陛下的烦心事,定能和贤妃早日相见。” 李进将信将疑地接过帕子,狐疑道:“小娘子素来和六弟走得近,你不将这证据给他,却来给本殿下,就不担心他生气?” “六殿下与我是私交,而此事是为了曲家,孰轻孰重,我理当分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