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去路。
张知州面带惊讶、眼有喜色,他气势十足地站出来问:“这是灵州府衙,你们要做什么?”
却见枭卫分开,从里面走出一女子,女子枭卫打扮,干练英气地冲张知州拱手,“大人,我乃枭卫副统领红袖,尊世子令,在他未到来之前,不得让任何人再接近大牢。若有打扰,请大人见谅。”
陈淼有些惊疑地问:“世子要亲自过问这件案子。”
红袖不答,而是看着张知州继续说道:“大人想是也得到了疑犯自尽的消息。”
张知州点头,“还请红袖姑娘将死者尸首移交仵作,本官也好跟他的家人有个交代。”
“不用费心了。”红袖直接拒绝。
“这……”
李偲却是皱了皱眉,“就算是安王府的枭卫,也没有扣着死者尸首不移交的道理。”
红袖却是一笑,说:“大人莫要误会,本就没有尸首,我拿什么移交给你呢?”
李偲眼眸微震,只见背着药箱的医生从里面走出,身后还有两名枭卫架着面色苍白、眼神惊恐的文震往牢狱更深处去。
“山长——”文震似乎瞧见了外面的人影,伸长了手臂叫了一声。
但他的声音很快消失,就仿佛那声叫唤都是错觉。
红袖扫了一眼身后,对面前几位说:“世子得知案件牵扯甚广,便让我领了人注意牢狱动静。果不其然,那疑犯突然解了腰带,居然绕着栏杆要把自己勒死,我已经让人及时救下了他,并且请了大夫诊治,还请大人放心。”
张知州很放心,他有什么不放心的。明明抓人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安王府的人,现在居然一堆枭卫守在大牢,说明世子早就盯着这处了。既然如此,他还费什么心思把安王世子拉下水泥,这坑可是世子自己要跳的。
纵然心里欢喜,张知州依旧一脸肃然地说:“世子思虑周全,还是下官疏忽了。”
红袖嗤笑了一声,“大人贵人事忙,这点小事还是交给我们。”
张知州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反对。狱卒依旧留在大牢,他自己则转身离去。
陈淼心中有不安又有惊喜,紧跟着走了出去。
唯独李偲透过红袖的身影,死死地盯着大牢深处,片刻才跟了过去。
红袖待其他人都走了之后,才又唤了人来身边,“再去准备一些温热可口的酒菜,给沧行先生送去。大夫开的药,你也要亲自煎好了,再亲手送去给先生。”
那人得令离去,红袖心里才暗松了口气。
幸好有沧行先生在,其实文震不是他们的人救下来的,而是沧行先生。她请的大夫,不过是为受了刑的沧行先生诊治罢了。以枭卫的探查,他们注意了一切狱卒的动向、进入大牢的东西,唯独没有注意到文震的小动作。
谁能想到,一个前一刻还在喊冤屈想要出去,求生欲望极强的生员,下一刻居然坐在地上脖子勒着腰带自尽。
这不是悬梁自尽,蹬了板凳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坐在地上,脖子绕一圈腰带,另一端系在牢狱的木栏上,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垂首拉紧脖子上的束缚,活生生地把自己勒死。这是有必死决心的、决绝的人才能做得出来,而且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
至于沧行先生怎么发现的,盯着牢狱的枭卫也说不清楚。
明明带着镣铐,还受了刑的老者,居然能自己从牢狱里出来,还在关键时刻拉住了快要晕厥的文震。若不是看见他身上的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信步闲庭般来大牢散步,顺手救人的。
果然是个奇人,可惜安王府始终招揽不到,也是遗憾。
离开徐府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