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再有两刻钟,上书房的门就要开了。”何晟小心打量着祁钰的神色继续补充,“陛下与几位御史议完了事,似乎兴致不错,此刻留了人正在琼华阁赏画品茶呢。郝公公传信来,说是’一切由殿下做主‘。”
“哦?岂不正好。”祁钰眼中是笃定的信心,“正好让父皇看看,这铮铮铁骨跟风流污糟事扯上关系,往后可还能入眼?”
何晟趴伏在地,毕恭毕敬道:“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御前告发!”
琼华阁里,祁帝领着御史台几位大臣对着画作一番品评。
御史中丞何苍柏姗姗来迟,一把被祁帝扯住:“得亏你有眼福,再迟些朕就让人收起来放内库去了。下次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着了!”
几个大臣附和笑起来,小心打量着何中丞脸色。
只见他眼底乌青一副倦态,自然知道是为着儿子何晟。听说何二公子近来在上书房不露脸,更与家中断了联络。端午宫宴上匆匆一面,连送都不曾送一下何苍柏。
按道理,又不好直眉瞪眼去问皇子,为难之下都快急出心病了。
祁帝看出端倪:“何爱卿大可放心!你那儿子与钰儿待在一处勤学苦读,真是两个省心的凑到一块儿了!你若想得紧,朕一会儿把他传来就是。”
何苍柏千恩万谢,眼中瞬间有了光彩。想到之前那封痛斥的书信……又是酸涩无比,大起大落间眼眶瞬间湿润。
“郝全,去崇华宫传旨,叫……”
“三皇子到!”
门外唱报声刚落,祁钰疾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躬身垂首的瘦弱身影,进来之后“扑通”跪在堂前正中!
“父皇,儿臣惊闻一要事,不敢擅作决定,特将原告带此,请父皇圣断!”
在场之人俱是又惊又惑,一头雾水。只盯着那跪地之人。
“陛下,臣何晟,告发工部尚书宋修远戏弄圣旨,意图惑君;宋珩为父矫饰,包庇窝藏要犯之罪!”
!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何晟心下一横抬起头来,正看到一双惊骇无比的眼睛直愣愣盯着自己。
“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