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门子乡下没见识的土泥鳅,快滚!快滚!” 仗着自己是个男人家,挥舞着臂膀就要拉扯秦巧手腕。 这里厮闹起来,惊动了院里的人。 ‘何人在吵嚷?’的声音传来,见是一戴风帽、身着长襦的中年男子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你等不知家主在招待贵客吗?怎敢在此喧哗闹事?!” 秦巧便见眼前人一扫厉害神情,屈躬卑膝地打个巧拱:“回管家的话,方才有个乡野妇人非要在此地痴缠闹事,我与她辩嘴几句。这不,正要将人远远撵走,莫脏了咱们家的门楣。” 被称呼为管事的男子顺着他手指瞟一眼不远处的秦巧。 见这妇人一身短褐,顿时没了耐性。 “快快撵走!什么幺蛾子都敢在咱家门口闹腾,家主寻你几个杂役有何用处!” 理长理短都不问,自己就成了幺蛾子。 秦巧压着火头:“小妇来此处,只不过想问下家中夫郎还在不在罢了。用不着这般急性子催撵。” 那小厮急凑在管家耳边一顿嘀咕。 管家听了过后,面上的轻视僵持片刻,很快就如春日初初消融的寒江水一般,容颜绽出好大一朵菊花笑:“哎呦,你原是崔三的内眷呀!” 小厮迷茫地看着一瞬变脸的管家,见他客气地与那乡下妇人行了个拱手礼。 管家:“是我管教不严!管教不严!慢待...慢待了!我家家主方才还感叹崔三的木工天赋非凡,感谢胡家老丈成全一场师徒情分呢。快快请进,我这便唤人上些茶果点心好招待一番。” 秦巧一头雾水,大致猜的是崔三在牛家做了什么了不得事儿。 管家前后两幅面孔,真是大开眼界了。 她也没揪着不放,只路过那小厮跟前时候,冷哼一声,吓得对方两股战战,才觉得解气。 茶果点心上了,却坐在四向敞开的冷风亭子里头。 看天色,半个时辰差不多,瞧着零零散散家丁装扮的人抱着各色家具走光,才终于在长道尽头见到管家的身影...还有落后管家半步的崔三。 管家依旧一副热络的神情,不时伸手引路,回头言笑。 落后半步的崔三却神情淡淡,偶尔点个头,亦或者拱手作揖,恰好一抬眸扫到亭子里的熟悉身影,面上才真切地露出笑意,龇出一排上牙来。 秦巧为他先前与管事客套时,不自然流露出的姿容而愣神,慢半拍才回应地笑笑。 亭子吃风,管家却浑然不觉一般:“到教崔娘子久等了。家中贵客留得久,正巧崔三会些技巧活,便一并耽搁了。” 秦巧客气地笑,“那便请辞了。” 管家又是一路相送,问起秦家几口、以何为营生等细致事情。 秦巧便晓得:牛家愿意收崔三为徒弟了。 这是好事,奈何胡乱乱一通,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管家实也察觉出来,可他并不放心上。 往年家主收徒,一年不说十个,三五数还是有的。 今日若不是崔三机灵帮了家主小忙,又有胡家老丈的旧时情谊,这哑巴未必能入得牛家的门呢。 如此,他自送人,顺带将方才贵客的事情一并说与秦巧听。 原是牛家有一大主顾上门,说一旧物件是家传的宝贝,奈何不小心摔了,想修补修补。 牛家家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