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这是何苦……” 说话的正是给谢定霜送去令牌的大宫女，此刻正一脸担忧地接过皇后咳出血的帕子。 皇后问香仙子是个极其飒爽的姑娘，孔夏叶一眼就看出，她一定是当年在昆仑山上备受宠爱的姑娘。因为当年的南瑶……举手投足间便是这样。 哪里想到，上一位这样的问香仙子，为了人间情爱弃了修仙路，如今变成了这样一幅憔悴模样；后一位的南瑶，为所谓情爱弃了剑，险些失了剑心。 情爱二字，何其扰人。 “如此这样便好。霜儿最初出生之时，陛下常常怀疑他是不是亲子，彼时为了保住霜儿性命，我不得不将霜儿视若十分嫌弃的模样，才能在陛下的怀疑之中保下他的命。毕竟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我始终对将军……罢了，不说这些。” 皇后换了新的帕子，又咳了许多声才停下，被侍婢扶着缓缓半躺下，才终于理清了呼吸。 “彼时霜儿便以为本宫十分讨厌他，自幼便与陛下亲近。你若是霜儿，你是愿意相信始终讨厌自己的娘亲想害自己，还是愿意相信自幼便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父亲想杀了自己呢？” 话一出口，那宫女便神色仓惶地跪下，颤抖着声音道：“奴婢不敢——” 正是此时，房顶之上的谢定霜到底是个十岁的孩子，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惊诧，足下瓦片发出微微响动，而后孔夏叶情急之下抓住谢定霜亦是发出声响。 房间中的皇后眯起双眼抬头，恰好孔夏叶带着谢定霜的残影自瓦片间的缝隙略过。 “娘娘，我去让人抓刺客。” 皇后眉梢微挑，眼神一眯：“不必。” 她在宫女耳边说了什么。随即那宫女手指一动，将那瓦片轻轻恢复了原位。 皇后看着窗外的圆月沉吟一瞬，又改主意道：“让人去找一找，声势大一点。约莫半个时辰后你便……” 孔夏叶不知道二人后来说了什么，只知道半个时辰后，那位大宫女便给她们送来了令牌。 “你的时间不多了吧，今夜你一直在看月亮。”谢定霜的声音慢吞吞地在孔夏叶身边响起。 孔夏叶看着天空中即将走上中天的月亮，轻轻点头。 “所以，你要和我走吗？至少，可以让你不必经受后面的苦楚，待我出了幻境，直接将你送去转世轮回也是可以的。” 孔夏叶说出这话时多少有些心虚。 出了幻境，谢定霜便是鬼君，什么转世轮回，还不是他自己的事。 小谢定霜在她身边站起身，轻笑着摇头，向她伸出一只手拉她起来：“把我送回钟粹宫的身体吧。” 孔夏叶动作一滞。 “日后你可能要经历更多的痛苦与挣扎，你确定不与我离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