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士兵们还好点,都穿着戎装,工匠们就没那么讲究了,有的穿着防护的皮甲,有的嫌太热把上衣脱了,一个个浑身上下黑黢黢的,就像刚从煤堆里滚出来。 大家各自拿着碗,疲惫而安静地排着长队,两个大娘守着桶,给每个碗里添两大勺饭。 “妹子,你带着两个姑娘,打了饭就回去先吃吧。”一个大娘好心地对伯母说:“一会儿这里人多!” 她边说着边打了三碗饭塞到她们手里。 “我知道,我就是为这个过来的!”伯母说。 几个大娘一脸震惊地看着伯母。 “孩子他爸被征来了!”伯母忙解释:“我都大半个月没见到人了!也不知道现在怎样!” 几个大娘恍然大悟。 打饭的大娘从灶房里拿了一个大瓷碗,挑着肉多菜多的地方给打了一大碗饭,塞到伯母手里。 “来!”大娘说:“你先给你当家的留着!” “谢谢,谢谢!”伯母赶紧道谢,她拿着两碗饭,在边上焦急地等着。 士兵和工匠们打到了饭,就蹲到一边去,风卷残云地吃起来,他们大都吃得极快,两大勺饭,满满的一碗,几口就吃完了。 虽然打饭的大娘动作麻利,但不一会儿,队伍还是沿着墙排到了院外。 “爹在那边!”堂姐最是眼尖,她从长队中一下子找出了大伯,她跑过去:“爹!” “哪里?哪里?”伯母急忙跟上。 岑知弦也跟了过去。 在看到大伯的时候,她几乎都认不出来了,短短的半个月,大伯已经被折磨得脱了形,和这里的几乎所有工匠一样,大伯现在又黑又瘦,他穿着防护皮甲,袖子挽起来,原本健壮结实的胳膊,虽然依然鼓着肌肉,却紧绷着骨头,看起来干柴凄惨,脸上灰扑扑的毫无血色,满是汗渍和灰尘。 他抓着一个有缺口的大瓷碗,双臂无力地垂着,麻木地排在队伍中。 听到堂姐的声音,他神情恍惚地转过头来,然后猛地瞪大眼睛! “明珠!?还有……你们怎么在这里!?”大伯难以置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