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不是按规矩办事…” 雯金抬手挡住她滔滔不绝的势头,也不同她再寒暄作态,“唰”地站起身:“既如此,我不叨扰嫂子,有些事儿,嫂子还是想明白的好。” 雯金拿起账本,行出了锦昕的屋门。回至景云院,余泽徇已不在屋内,原守在房里的梅雪禀说:“二爷去外院了,说让管家下晌把那粮店的掌柜叫进府。”雯金听来,点了几回头,心里更有了较量。 待余泽徇回屋吃午饭时,雯金便直言和他说明心中所想:“不若下午把那掌柜叫进府时,让我隔着屏风会他一会。你不通庶务,到底没有我问起来明白。” 余泽徇自然知道雯金见识不浅,其爽快伶俐许多男子都不能与之比肩,所以不假思索地应下。他睇去一双明澈的笑眸,情意溢出了眼,像是朵朵桃花绽于眼尾,说了些俏皮话:“我常叹姐姐嫁我实是委屈了,若承了岳父的盐业,反会有一番作为。” 雯金也大大方方地应承下他的恭维,见四下皆心腹,同他玩笑:“行啊,你舍了这家业冠带,入赘我赵家。” “不行。”余泽徇斩钉截铁。 虽是二人玩笑,雯金神色容颜也霎时为这二字一黯,凭什么甜言蜜语,男人总丢不下自家的宗法宗祧。 “我只有这爵位冠带,才勉强堪配姐姐。”他又添了这么一句,雯金脸上才勉强可见欢颜。 “再说,我要是丢下这家业不要,岂不便宜某些人。”余泽徇脸色陡然冷下来。 “什么意思?” “我估计这事儿也不是大嫂一人所为,大嫂哪里能随便会外头的掌柜?能见外头掌柜的只是大哥…”只以为他是处心积虑地要谋夺爵位,殊不知早开始惦记起家财来了。 雯金似有若无地搅弄碗里老母鸡汤,打散了一个又一个油泡,神思早飘回到初见余泽衍的那一日。看他沉稳端庄,总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却不想心思如此阴郁贪婪。 粮店掌柜傅文杰被府里管家从铺子的摇椅上揪起来时也愣了一愣。他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但上头有人,按理来说不该出事的。去府里的这一路,他便留心打听:“前些日子二爷和赵家千金结了亲,不知现如今府里谁掌着事。” 这账房佟旺兴总管也知他惹乐二爷夫妇不快,不欲搭理,随意应付:“自然是二奶奶掌事,将来这家不都是二爷二奶奶的。” 傅文杰便为自己暗捏一把汗。 傅文杰的娘从前是是太太从前身边二等丫鬟,早在他娘这辈,就被太太放出了府,后他又被太太委以掌柜之职。他想起小时还伴着二爷玩过,只盼待会儿二爷会念着儿时的情意饶了他。 他被带进外院一间正屋,谁知进屋后入眼的哪里是什么二爷,竟是一个木边硬木嵌螺钿插屏,插屏素白的绢纱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金鱼,绢纱轻薄通透,那金鱼皆若空游无所依,分明看出绢纱后坐着的是一个身材窈窕合度的女子。 傅文杰一时看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