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手心里蓄满了冷汗。 说是掌灯,直等到一更还没回来。苏锦倒不急,呆愣愣的空坐着,累了就歪着头趴在桌上,一粒粒的数榛子,看春蕊做的活计。她这样子可把春蕊急的头冒汗,来回的张望只恨周彦邦还不回来。见天实在晚的很了,有心撮合他们,便捧着水盆要伺候她洗漱。 “夫人今日就在我这里摘了头、净了面。等爷回来,你们就宿在我这里,我到外头暖阁去,有事只管吩咐。”说着要去帮苏锦脱鞋除袜,给她洗脚,边服侍边说:“新换的被褥,夫人莫嫌腌臜。使不惯,我叫你的丫头过来。” 春蕊哪知苏锦心事,她如今满心都是英若男,哪里有功夫跟她客气,只嫌她聒噪。心上烦躁便顾不得谁的面子,把腿一收,春蕊一腔热情化为空,两手捞了个空,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等直等到了快二更,添了几回灯,绞了几次烛花。准备的菜饭凉透,茶盏冷却。两个丫头不停的打哈欠,林姨娘打发人来叫了几回,苏锦只是不闻不问,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爷来了。”春蕊口中默念只觉救星来了,恨不得立时就到眼前。正准备出房门迎去,门帘子挑起,周彦邦进来了。青素色袍子带着一身酒气混着寒气,面上有些酡红。 “啊,爷,这是怎么了?外头吃酒了不曾?”周彦邦确实外头有应酬,外省来拜官求他引荐尚书大人,席面安排在醉仙楼,推杯换盏间多吃了几盏。他酒量好,毕竟是在山西呆过,烈酒不在话下。谈不上醉,有些微醺上头。 “快,快去熬茶,熬的浓酽给爷解酒。”春蕊迎上来接衣服,周彦邦顺势而自然的搭上她的肩头,由她扶着坐下。接衣服、递茶、净面春蕊忙的有条不紊。两人似多年夫妻,她熟悉他的一切,恩爱如故。 难堪的却是春蕊,倒像是在苏锦面前有意炫耀。扭身离开,只留丫头服侍。 “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