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不能让这件事带累了他,拖了他的腿;你说我偏心也罢,可你想,那苏家小姐就算无父母也是正经高门女娇客,父亲是大员,母亲诰命在身;把她配给彦邦,那可是彦邦和咱们家的荣耀;彦邦是庶子,天大的福气能娶苏家的嫡女;孙氏总抱怨给彦邦的婚配门第低了,如此正全了孙氏的心;虽然出身上差了一点,可咱们彦邦也是二甲,那也是人中龙凤,不委屈苏姑娘。再有一个,我听说苏姑娘任性娇嗔,她是独女嫡女,自然有脾气;咱们坤儿也是被惯坏的,比起彦邦少一些沉稳;这样说来,和苏姑娘是最配的。” “老爷念我们夫妻一场,我对你服侍无不尽;我只有彦坤一个儿子,那日生养彦邦的时候,我差点没命了;他在翰林院还不稳,一定要有人帮他才好;你记得他小时候学书里悬梁刺股,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啊!这样的孩子再让人扶上马,那必定光耀门楣。和苏家的事只是苏老爷和你订的,并无旁人知晓,到时候咱们就说是彦邦,死无对证,谁又能说什么呢!” 周维儒被一席话说的良久无言,思忖良久;余氏说的不无道理,但他有他的打算;这婚事只是苏家口头答应,尚无纸字书据;只因两人还小,三书六礼一概全无;苏承恩现在只留孤女一个,圣上最重情义;若知道苏承恩离世后,风光迎娶,像亲生子一般对待;也许能赞他周维儒惜孤怜悯之心,圣上面前多几分美评;彦邦也罢,彦坤也罢,左右娶了苏承恩女儿周家不吃亏;岂不两全其美! 周维儒在脑海里快速的算计,打一手好算盘;但是他还是要把责任推给余氏; “那日苏大人托孤寄命,言辞恳切,舐犊情深;我们这样做岂不是辜负了大人?可知这样对人家姑娘不公,咱们心里有愧于人家!” 余氏听话里有转机,忙收了泪; “我必定拿出最重的聘礼给苏家姑娘;嫁入门后,我待她同玉汝一样;她无父无母,我们便是她的父母!老爷若还不信我,让我彦坤婚姻不幸,玉汝被婆母苛待……” “胡言乱语,他们也是我的儿女,混说些什么!” 周维儒呵斥,反让余氏转悲为喜,不禁喜极而泣,她知道这事是成了。 “老爷信我,我必定做得到;自打进了这个门,我哪一点不是未咱们家着想,别人不知道,老爷心里明镜一样;虽然他生母是个奴婢,可我从没把他和彦坤两样看;彦邦彦坤都是我的孩子,众人只盯着小事在背后嚼舌头,可知大事上面我看两人是一样的!孙姨娘为着亲事总抱怨我,可是彦邦的身份在这里我又有什么办法;如此一来,两全其美!不信,叫孙氏来,她定高兴的给老爷磕头。可知我为这个家心都操碎了,还留下个恶名!” “我都知道。” 老婆一张巧嘴,把周维儒哄的反扶着她起来,看她哭的凄惨,自己也于心不忍。 余氏把自己辩白的干干净净,还收获了周维儒的怜悯,俨然这世上最坦诚最公正最隐忍的夫人非他莫属;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没有彦邦也会有彦宇、彦平,周家人多呀,总归帮不上彦坤的都滚开! 命运的手翻云覆雨,造化弄人;好像晴空上乌云滚滚来袭,来不及抬头已经遮天蔽日; 闺阁中的苏锦不知道自己只是棋盘上的一颗子,一旦没了价值,随时可替换;正如英若男不知道朝堂上的争辩一样,父亲九死一生,小人背后插刀;生死只在天家一念之间,官职再大也是棋子一颗,有用便用,无用便弃! 经久不愈病症耗尽的苏承恩的精气,加之情志不遂,忧思过度拖垮了他的身体;如风中残烛般时明时暗,如豆的火光已经微弱,胸腔内不断发嗡鸣声;气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