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走一点,一张上下铺靠着墙摆着,另一侧的靠墙位置摆着两张书桌,在往前走,就是隔着一道门的阳台。 我拉上了窗帘,把阳光隔绝住后,屋内光线暗下去不少,只有我的手机屏幕还发着光。 我坐在了摆着我的自己行李的下铺,看着手机里那属于我在这个世界唯二的亲人的两张脸,眼眶有些酸软,强装着镇定的心脏后知后觉地开始抽痛起来。 眼前好像模糊了一瞬,然后,有一滴眼泪落在了屏幕上。 我这次恍然地回过神来,发现屏幕上不再是和母亲的聊天界面,而是通话界面。 待机的电话铃声有些空旷的在房间里响起,不知道已经响了多久,我慌忙挂断了电话,有些颤抖的嘴唇抿紧,咽下了口腔里积攒的唾液,咽喉很痛,痛的我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我的身体止不住地垂落下去,倒在了床铺上,原本就蓄积在眼眶的泪水和咳嗽刺激出的生理性盐水打湿了我的枕头,被我的身体压住的半边胳膊传来被拉扯的刺痛,模糊的泪光里,我看见了一点一点被红色浸透的纱布,和母亲新发来的,带着疑惑询问口吻的讯息。 【妈妈:怎么了?】 怎么了? “哈——呃,哈哈…” 花了一些时间,我才反应出来,那像老旧的风车一样的,暗哑又破旧的笑声来自这具身体,我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嘶哑的喉咙。 ——我想像之前一样,像小时候一样,和您倾诉。 但是我做不到了。 因为我早就是个擅长撒谎的坏孩子了。 我撒了一个谎言,所以为了它,我只能继续撒一千个谎言,一万个谎言。 人的话语是有灵的,谎言的言灵这样积攒下去,总有一天会报复在我身上的。 又或者,祂已经兑现了。 因为—— “千穗…”我呢喃着她的名字,静静地躺着,感觉自己像一具在呼吸的尸体,可脚腕突然疼痛起来,提醒着我还活着的这个事实。 “不要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