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花了几日时间不动声色地在杏园里打听了一圈,发现这位五公子很是神秘,家丁们几乎没见过他,有的甚至都没听说过他。 她还是在后院二门处花了些心思才探听到,五公子和侍卫影七是在杏园征纳大夫前三日到达的桃源县。 此外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了。 俞唱晚从袖口里拿出那方墨绿竹纹手帕,指腹拂过密实的针脚、柔软的丝线。 正从悯农堂出来的游方心不在焉地想事,与出神看手帕的俞唱晚撞了个结实。 游方站稳身子,捡起落在脚边的手帕,一愣,竟是蜀锦! 俞唱晚退了两步才站稳,见撞她的人是游方便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和麦千平是所有同窗中嘴最贱的,曾三番四次拱火,也是最瞧不上她和小豆苗的,时常暗讽她、欺负小豆苗。 她劈手抽回自己的帕子藏在袖口,斜了游方一眼扭身就走。 后者手中一空,又见俞唱晚撞了他居然不道歉,帮她捡起帕子也不道谢,登时升起怒火。 这臭娘们儿从入园起便惺惺作态,后来更是目中无人。他都不明白这种小有姿色且穷酸的村女不找个有富户嫁了跑来杏园凑什么热闹?她就不该来占位。 麦千平见好友脸色变了,索性上前两步拦住了俞唱晚的去路。 俞唱晚退后半步,“二位意欲何为?”说着手抚上了腰间挂着的荷包。 游方甩了甩脖子,又拿出他在老家书院欺凌同窗的那套。 “不做什么,只是方才那张手帕似乎是麦兄丢的。” 俞唱晚放下手,笑了出来,“若不是呢?你吃了它给我赔罪?” 那笑没达眼底,琥珀色的眼眸折射出丝丝冷光。 游方一怔,以前那些被欺负的人不都是着急争辩,然后将东西拿出来对质吗,怎么这娘们儿不按常理出牌,当下磨牙道:“你拿出来叫麦兄认认不就成了?” 麦千平颔首,伸手。 “若不是呢,你是不是吃了它?”俞唱晚嘴角一沉。 游方眼角一抽,这娘们儿怎么回事?他自然不敢承诺这句话,便叫嚣道:“不敢拿出来是因为那帕子是你偷的,你可不配用那种好东西。” 俞唱晚反问,“哦?谁配呢?别说你和麦千平。” 她眼中的讥诮太明显,偏生游麦二人的手帕只是普通缎子而非蜀锦。游方登时恼羞成怒,余光里见荀潜施施然从悯农堂出来,压下火气走过去叫住他。 也不知游方对荀潜说了什么,后者时不时看一眼俞唱晚,蹙紧了眉头。 二人一道过来,荀潜行礼,“俞姑娘,游兄说你身上的手帕可能并非你所有,对此,你可有话说?” “手帕是我的。” 荀潜点头,对游麦二人道:“她说是她的,你二人也无证据说东西不是她的,到此为止吧。” “可她也没有证据说东西是她的呀。”麦千平反驳。 “这么说来,敢问麦兄,你身上的衣裳是你的么?你如何证明?” 游麦二人登时哑口无言,拉荀潜过来是帮腔的,谁知这人竟倒戈去帮女人,他还是不是男人啊? 俞唱晚扑哧笑了出来,荀潜一本正经地噎人是真好笑。 “多谢。”她丢下两个字福了福身,扭身离开。 荀潜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好笑,受了她半礼往琢磨馆而去。 麦千平最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