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抹了一下口鼻里流出来的血,面无表情地问我。 但是我笑起来。“这话该我问你才对。”我哼笑着说,“不过现在问出来也没意义了,小怪物遇见了大怪物,你猜谁能活下来?” 我想杀了凯尼。就像我干过千百次的事情一样,顺手无比,用手上的八卦刀把他的头砍下来。 他无疑是个中央宪兵,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可能还是个官。之前埃尔文说过,中央宪兵是王政直属,专门处理各种脏活。被一个这样的人盯上,如果不杀了他断掉线索,我之后的日子就别想安生,这可比和兰古商会杠上要难办多了。 我的脚在地上点了点,然后一个附身就朝凯尼掠过去。 不愧是又一个身体素质和光熙媲美的人。他狼狈地弯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等他再站起来,那顶漂亮的礼貌从帽身处平平整整段成两节,一半飘乎乎地落地,另一半像个马桶圈一样套在他脑袋上。 凯尼一把把帽子揪下来甩在地上,看着平滑的切口,他的脸色异常严肃。 “利威尔那小子,是怎么和你这么一号人物混到一起的?”他突然开口问道。 “你调查地很清嘛。”我把刀调转了个姿势,反手拿住,“乡下人勿入地下街,得有个糊口的工作。” “乡下人打架时可不会一直冲着别人的脑袋招呼。”他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在宰杀牲畜时,砍头可是必要步骤。”我压低了身子,把刀背到了身后,“而我这个平平无奇的乡下人正好对此非常有经验。” 凯尼不再乱喷垃圾话了。他在腰间一摸,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一把刀来,摆出一个标准的防卫姿势严阵以待。 没用的。下一次,你的脑袋一定会从你的肩膀上掉下来。 我垂下眼,力道从刀尖升起,蔓延到刀柄,手指,手臂,整个身体。我心如止水,因为这只不过是我砍下来的无数个脑袋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我像离弦的箭一样弹射出去。 “啊!” 就在我的刀刃要没入凯尼那布满颈纹的脖子的0.1秒,我听到了一声尖叫。那或许不该叫一声尖叫,只是尖叫即将响起的前奏。然后,一张惊恐的脸映入我的视网膜。 是那个小酒娘。她可能是听见了楼下的动静,推开了门向下张望。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如果我杀了凯尼,这一对酒馆父女该怎么办?在知道凯尼是中央宪兵后,我就明白了,兰古商会绝对和宪兵团有勾结。而这对父女隶属兰古商会,他们既然能告诉凯尼我在这里,就说明对我的事也多少知道一点。 想要断掉线索,这对父女也不能留。我得在杀了凯尼之后,把这对父女也杀掉。 那然后呢?我又如何能保证,这件事只有这三个人知道?凯尼是不是也给其他宪兵说了?埃尔文会不会继续调查,引起其他宪兵注意?难道我要像个在地里逮田鼠的猎狗一样,把这些不省心的一个个揪出来全部杀掉吗? 我的天,这也太麻烦了。我只是想当个不引人注目的家伙,在这里鬼混一段时间,然后回我该回的地方去。 这一切就好像慢动作一样,在我眼前一一划过。我刻意偏离了刀刃。凯尼的视网膜终于发觉我已近身,这眼睛中的惊恐还来不及出现,就马上发现了我故意造成的失误。然后,凶狠的杀意马上就取代了那一闪而逝的惊恐。 他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我的喉咙刺来。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