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告诉我,你觉得一星半点的感情比这些实在东西,更让你看中吗?” 说实话,我本来没想这么说。我以前就说过,我不在意救过他,帮过他。举手之劳无足轻重,拿这个对我来说根本不痛不痒的事说事,实在没必要,说出来也只会让利威尔平添难堪。 但是现在,我已经感觉到有点烦躁了。我以为我昨天的话,已经彻底激怒了他,以这个人骄傲的性子,他应该不会再来纠缠我才是。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目睹了我救人的一幕,他似乎产生了我只是嘴硬心软的错觉。 可我不是。 利威尔每当我说完一句话,脸就白一层,他最后已经低下了头,耳垂都是惨白的。我看到他死死咬着嘴唇,嘴唇上也一丝血色都没有。我想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有这么难过过,但是我看着,并没有丝毫触动。 我不仅不欠他,反而为他带了了许多好处。虽然我不在意,但是以人之常情来说,理应是他欠我才对。想到这里,我不禁在心中嘲弄起来,感情就是如此愚蠢而不讲道理,也正是因为我无偿施以他好处,他才会对我有了欲.望。 或许也就是由于此。他这自以为是的感情,或许也是来自于他自认为的亏欠。他可能心中也明了自己亏欠于我,而这感激与歉疚,便化为了莫名其妙的爱恋—— 可笑的是,若是他再没有良知一些,再贪婪一些,享受我给他的好处享受得再心安理得一些,我或许会回应他温柔。倘若他不自以为是地付出,我会对他更加宽容。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在得到药后,我就会离开。”我垂眼看着木地板。 房间里一时陷入静默,只能听见伊莎贝尔和法兰粗重的呼吸声。我没有抬眼去看利威尔,想来也是一副可怜的狼狈相。若是他不这么固执,我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他。 半晌,我听见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抬头看去,利威尔正抬起手,双手交叠在脖子上。 我看着他不明所以,他也没看我,专心致志在脖子上摸索,好像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他用他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扣住凸起的喉咙,骤然发力—— 我坐在原地看着他,目瞪口呆。 利威尔以一个能掐死自己的力道死死卡扣着喉咙,他的双眼因为窒息泛起猩红的血丝,两眼直勾勾盯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现在正处于濒死状态,他的眼神令我不自觉地有点想躲闪。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执拗,一种亡命的炙热,让我几乎不寒而栗。可是这种眼神太陌生了,我看着他,有点呆住了。 他用这副神经病一样的作态,像个索命的厉鬼一样,突然对我露出一个笑。这个笑介乎于狰狞和柔情之间,我实在难以形容。 我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站起来抓住他的手。我能感觉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这货居然是真想掐死自己。 我像掰开一个胡桃壳那样,把他的手掰开。他的脖子上像带了一个项圈一样,一大圈乌紫乌紫的,尤其是凸起的喉结,被印上了深深的指印,就好像一块被捏坏的桃肉。 利威尔一放开自己,就弯下腰咳得几乎背过气去。我扎着手看着他,现在还处于懵逼的状态,“你发什么神经?我说了两句你就要自杀了?不至于吧?” 利威尔喘着气,他发出一个音节,但是声音沙哑地不像样。我没办法,只能走到一边给他倒了一杯水。 利威尔接过水,但是他没喝。他把水放到一边,然后起身走到我身边,伸手用力地抱住了我。 我们的身高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