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辟谷,他们化妖前便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化妖后更是喜食腥血。这样的提议,看似好心给了她一条生路,但最终的结局,却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虽说尔尔家中开了一家小酒馆,但也只是挂个名头,平日里根本不会有客人上门,她更是一次厨都未曾下过。 绝望在尔尔的眼底弥漫,或许是知道再无生机,她的面容一片黯淡。 牛妖已经给她清出了一片场地,周围闪烁着全是幸灾乐祸的红眼,他朝着她的方向努了努嘴,甚至颇为君子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尔尔深吸一口气,心知自己不照做就是死路一条,于是便颤颤巍巍地走到那口沸腾的锅前,锅旁是一块圆形的菜板,板上立着一把刀,刀刃的寒光划痛了她的眼。 即便如此,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药包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脚边的篮子里倒是装了几块“新鲜”的土豆,但尔尔脑中如今紧张到一片空白,甚至连菜刀都忘了怎么握。 “咕咚——” 沸水中忽而翻滚上一只快要裂开的眼睛,尔尔惊叫一声,连连向后退去,本就不算坚固的心里防线在顷刻间全面奔盘。 “不不不不不不不!!求你了!!放过我吧!!” 牛妖冷嗤一声,猛地上前推了一把浑身乱颤的兔妖,面含嘲讽。 “你们这些没胆子的妖都这么叽叽歪歪的吗!活该被吃!” 他的舌头划过尖锐的已经妖化的牙齿,兴奋的光快要从眼底溢出。 牛妖力大,更何况尔尔眼下因害怕连站着都算勉强,一阵踉跄,脑袋猛地磕在路旁的石块上,一股温热从额角缓缓留下,她费力地张了张眼,可眼前却是一片眩晕。 “本大爷看看,该从哪儿吃起呢。” 牛妖缓步上前,高大的身影逼近柔弱的兔妖,然后伸手猛地一抓! “啪——!” 出乎众人的意料,那只看似柔若无骨的手一把拍开了牛妖的大掌,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下,那只方才还被吓得泪眼汪汪的兔妖捂着脑袋缓缓坐起身来。 妖群的最后,一人锦衣暗纹,手握着半出鞘的剑刃,腰间悬着一由玄石制成的令牌,本是千钧一发之际,那人却若有所思地盯了前方片刻,随后松了力,寒刀入鞘。 有松松垮垮快要散架的妖车路过,车上的烛灯反射出腰牌上的字样,其上昭然是—— 督卫二字。 柳稚鱼往额上一抹,手上赫然一道猩红。 “嘶——” 后知后觉地疼意翻滚上来,头昏眼花的她甚至还未搞清眼前的状况。 “有没有那个好心人,帮我叫个救护车啊——” 才出口她便发觉不对,这道嗓音细腻婉转,同她的那道为了招揽客人经营酒楼而练出来的大嗓门截然不同。 这根本不是她的声音! 柳稚鱼这才认真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群”,而这一看,差点把她的心脏吓到起飞! 牛头、马面、猪肚、蛇尾...... 柳稚鱼:“......” 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她试着往身后挪了一挪,随后抬眼,倏地对上了牛妖的视线。 那只扣着鼻环的鼻子还在喘着蹙起,双手环胸,眼眸猩红,看起来尤为愤怒。 柳稚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