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火气,还没回未央宫,就开始捉人来出气,沿途经过的宫女都无辜挨罚。 接连打了三个人的板子,容雅才好受了些,正要回宫,她便瞧着前面一个跛足的太监,抱着一个大木桶。 “那是谁?”容雅扬了扬下巴,“看这背影好生眼熟。” “回娘娘,那是浣衣局的冷泉公公。” 听到这个名字,容雅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可算寻到出气筒了。 “去把他带过来。” 冷泉走到容雅面前,行了一礼。 容雅垂眸看着这个年轻人,突然笑了起来:“我记得你,你是赵鸢的副将。” 冷泉面无表情。 “跪下。”容雅冷冷道。 身边的宫女早已习以为常,上前一步,将冷泉按在地上。 容雅居高临下地看着冷泉的脸,这是一张英气的脸,没有丝毫太监的女气和阴柔,反而还带着上过战场的杀伐之气。 “你有一双和赵鸢一般讨人厌的眼睛。”容雅勾了勾唇角,嘲讽道,“也不知你这样的人,皇上为何会允许你入宫做太监,你想为你的主子报仇,刺杀皇上吗?” 冷泉面无表情道:“我打不过。” “是啊,你那条腿,就是当初想要行刺皇上伤的吧?”容雅掩嘴笑了笑,“赵鸢的狗和她的人一样令人生厌,明明人都死了三年,却还是这样阴魂不散。” 这几年,冷泉大约和容雅吵过太多次了,他毫不在意道:“可惜娘娘偏偏比不过一个死人。” 这样的话放在平日里都够冷泉喝一壶的,更何况今日容雅本就是盛怒,她不管不顾地大叫,就连声音都带着歇斯底里,“来人啊给我杖责……杖责一百!今日我就要打死他!你算个什么东西,赵鸢又算个什么东西!” 她声音又尖又锐,已经破音。 而冷泉微笑着,任由他们把他拖下去。 他甚至是有些懒散道:“娘娘比当年在公主府外时,又气急败坏了许多。当初您还站在我面前,抓着我的衣襟苦苦哀求,只为了见我家殿下,愿意做妾呢?现如今都是贵妾了,怎还不甘心了呢?” 容雅气的双腿发软,她浑身发抖,呼吸都是急促的。 “杀!给我杀!” 冷泉放声大笑,任由人将他绑了按在板凳上。 宫中多是新人,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赵鸢刚和裴栾成婚不久,便在山上捡到冷泉,她命他在公主府看大门。 冷泉年少气盛,心里眼里都只有他家殿下,守门守得兢兢业业,直到他遇到容雅。 彼时的容雅按理已经出京,也不知是不是心有不甘,她竟去而复返,来到公主府,要面见赵鸢。 赵鸢不愿见她,她却仍不肯离去,抓着冷泉的袖子,梨花带雨地说着自己的情深不已,宁愿为妾,只求能守在爱人身边。 然而偏偏冷泉是个混不吝,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进门,二人足足纠缠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裴栾亲自将她劝走,她才不甘心地离开。 那大约是容雅一生最羞辱,最难过之时,无论何时都不愿启齿。 “给本宫狠狠地打!” 赵鸢到时,便听到容雅这样一句。 她听宫人通风报信,说冷泉遇到容雅,就知道大事不妙,忙寻了个蹩脚的理由,从诗会上寻过来。 “容贵妃娘娘息怒。”赵鸢远远地喊过,而后停在容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