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刘卿柳在看到沈凌云和谢小妹时脸上还能维持基本的晴朗微笑时,看到楚怀玉和洛雁珏时就已经晴转多云了,当白闲戴着墨镜吊儿郎当地闪亮登场时,刘卿柳的心情已经转为狂风暴雨,和外面万里无云的太阳当空形成鲜明对比。 刘卿柳抱着手靠在马厩装潢精致的墙壁上,一群人围绕这沈遥岑跟他一起挑选心怡的马匹。她自己早就选好了,在等待时转头看到一边挂着张精致的挂画。 刘卿柳伸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画框便开始晃动起来,看上去摇摇欲坠的。 或许是为了和整体的装修风格相衬,这张挂画并没有选择比较有名的古画,譬如《八骏图》或者是《百马图》之类的,而是选择了一张籍籍无名的欧洲中世纪油画,但却惟妙惟肖地刻画出了一只骏马奔驰时的生动状态。 看精致玻璃框下所呈现出的岁月痕迹,刘卿柳想这可能真的是几百年前的某位画家的作品。只是可惜这位作家并没有因为他精致的写实画而在人类历史中占有一席之地,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画作居然在几百年后被摆在马厩中当成一件装饰品随意地挂在墙上。 在刘卿柳观赏画作的期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挑好了马,在一旁等待的驯马师十分有眼力见地将几人挑选好的马拉到跑马场上,此时方才还有些炎热的天气因厚重的云层到来而显得凉爽不少,从南面吹来的风也勤勤恳恳地照拂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刘卿柳挑了一匹漂亮的白色阿拉伯马,它四肢健壮,眼神凌厉,一看就知道是匹顶好的马儿,但与之相对的,它也不是那么好驯服的马儿,被驯马师牵着缰绳拉到马场上的时候还在不耐地喘着气,看样子要准备给爬上它背脊的骑士一个下马威看看。 尽管驯马师已经再三解释,这匹马还没有完全驯化成功,怕中途会出危险,但刘卿柳似乎毫不在意,甚至以此为乐。 她抱着手眯着眼看那匹桀骜不驯的马儿,颇有种比比看到底谁更厉害的味道。 沈遥岑旁边的驯马师牵着一匹温顺的蒙古马走了过来,一黑一白两匹马对视一眼,刘卿柳的小白马似乎对那匹看似软软弱弱的小黑马有很大意见,嘴巴里一直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音。 蒙古马头一甩,当做没看到,让那匹阿拉伯马生好大一闷气。 沈凌云和谢小妹二人都是没骑过马的新手,便打算先在一旁大伞支起的阴凉处看看沈遥岑他们是怎么骑的。 沈遥岑挑了一匹温顺亲人的好马,当他穿好装备骑上去时它也没多大反应。 他根据以往的经验骑着马慢悠悠地绕着无障碍的马场外围跑,□□的马也很顺从地配合着他的节奏开始奔跑。白闲那边看着沈遥岑已经驾轻就熟了,自然也不甘示弱地开始坐上了马背。 只可惜他们或是挑选马匹不够顺心,或是骑行方式不够到位,他们都迟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让马儿跑了起来跟上沈遥岑的脚步。 而约定到此前来的人中,出发最慢的,居然是刘卿柳。 沈遥岑放慢了马速,等着白闲几人踢踢踏踏地跟上来。 他们一行人已经跑出目的地老远,看刘卿柳和那匹漂亮的阿拉伯马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个大概,隐隐约约能知晓是刘卿柳还在和那匹不愿意启程的白马做着斗争。 白闲看得噗嗤一笑,拉着缰绳优哉游哉地凑到沈遥岑的身边,语气里倒也没什么嘲笑的意思:“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有那么多驯好的马儿不要,偏偏挑了一只有气性的,现在好了吧,马儿不肯走,她要么一直待在原地,要么换一只——但不管什么结果,似乎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