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象到两位老人当年居住在这里时生活的点滴。
“那个时候，每家每户都是这些。”蔺原说，“他们婚后搬去了北城，再回来时这些东西很多都锈出了洞，就剩下了几个杯子，家里人分一分，还贴了名字做区别。”
宋清泉愣住，将手里的杯子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名字在哪里。
她正想举高看看杯底，蔺原倾身伸手压着杯沿，牵引她将搪瓷杯的把手转到了面前。
他点了点握把的里侧：“在这里。”
宋清泉将杯子侧过一点，微微朝着蔺原的方向偏头。
蔺原姿势没有变，这是一个低头就能靠上宋清泉的距离。
宋清泉并不知道，她看见了握把里侧的贴纸，规整的白底红边，上面是遒劲的墨蓝色钢笔笔迹。
写着“蔺原”。
她差点没有拿稳，转过头想问为什么，却忽然感觉头顶擦过了什么，但蔺原已经好好地坐回了原位，他们之间是安全的距离。
那仿佛是她真实到极致的错觉。
“……你怎么拿了自己的给我。”宋清泉没有想过他会用家里人的杯子来招待自己，这些东西的个人属性太强了，“我用纸杯也可以。”
“这里几乎不会有客人上楼来。”蔺原说，他手指在他用的那个杯子上摩挲了两下，“还有玻璃杯，但是烫手，所以我自作主张给你用了我的。”
她看起来似乎并不喜欢，蔺原抿了抿唇，说：“抱歉，我应该先问问你。”
“为什么道歉？”宋清泉说，笑了笑，“只是我用了你的，你就要用其他人的，就算是家里人……就像我弟弟，水杯这样天天要用的东西，关系再好也不喜欢混着来。”
“这是我哥的，不过和我的也没有什么区别。”蔺原说，身体松弛下来，“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有弟弟，关系很好吗？”
宋清泉点点头：“他性格是那样，会比较粘我。”
“还很小？”
“小我三岁，初二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是运动会那天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宋清泉说，忍不住笑，“但是有时候看着真的很幼稚，所以我不太喜欢比我小的男生。”
“这样。”蔺原似乎听得不太专心，随口又问：“三月往前？那同龄人多少有些不合适。”
“三月？”宋清泉茫然，“不是的，我是四月生日，跟同龄人比起来，也没有年长很多吧……班长从哪里看的？”
她心里似有小猫踩奶，又重又痒，他怎么会……这么问。
“班里每个人生日的时候都会用班费买礼物。”蔺原说，“蒋老师那里的花名册上有日期。”
宋清泉垂眸点点头，心道原来如此。
想来也是，他目光这么干净，干净到她的那些小心思放在他身上都是蓄意冒犯。
“之前负责这个的人去了文科班，我也是才接手。”蔺原说，“你不介意就好。”
他语含歉意，似乎十分为自己记错她的生日自责。
“四月二十，那天是谷雨。”宋清泉说，“我家里一直都是这么记的。”
她脸有些红，明明蔺原没有要自己准确的生日，而且离谷雨还有那么远，根本不着急这一时。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想让他记住。
“那挺巧。”蔺原说，“三月二十一，那天是春分。”
宋清泉别了一下垂到脸颊边的头发：“是有点巧，也有点近。”
“嗯。”蔺原说，“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想，到时候要什么礼物。”
“可现在才十月，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还好吧。”蔺原说，“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