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朗声笑:“三哥再别说这话,二哥该不高兴了。”
燕王妃萧浣池是陈国公的女儿,齐王不留情面贬低世家,秦衍也顺势火上浇油一把,再去看燕王的脸色,没有任何不虞,反而笑道:“这是实话,没什么不爱听的。”
齐王抿口酒淡笑:“戎钺这小子就知道搓火,我话里还有层意思,幽州节度使不正是高门槛么,”又看向燕王道:“梅家六小姐还未嫁,戎钺未娶,二哥,你不给人说道说道?”
幽州节度使是燕王的外祖梅向荣,梅六小姐是梅向荣的幼女梅寒迟,燕王摆摆手嗤笑:“乱说!合适么?”
秦衍笑得更欢畅,“三哥乱点鸳鸯谱,梅六小姐是二哥的亲姑姑,辈分都不对,这事要成了,我岂不是成了二哥的姑丈?”
“是我糊涂了,”齐王笑道:“梅六小姐年岁小,之前在宫里见过一次,还当是同辈人。”
“我记得那次,”秦衍道:“好像是父皇五十五万寿那年,梅老带着梅六小姐入宫贺寿,当时梅妃娘娘不还开玩笑么?让三哥娶梅六小姐来着?”
齐王轻咽一口酒笑道:“我哪敢?宗室里其他子弟也就罢了,我们亲兄弟之间,兄就是兄,长就是长,不能压辈分。”
燕王但笑不语,看着远处的一群人射箭,没再接话。秦衍抛开酒盅,起身说:“二位哥哥慢坐,我马厩里有马等着接生,忙去了,恕不奉陪。”
待他走远,燕王回过脸,举杯说:“戎钺像是真把养马当成功业来做了。”
齐王抬高酒盅敬他:“功业不论贵贱,兵马不分家,马养得好,也能养出大作为。”
燕王被烈酒挠了舌头,嘬唇道:“也是。”
秦衍驾马直奔城中,关炎培险些跟不上,追了半晌方追到他的身侧:“殿下,上哪?”秦衍神色烦躁,关炎培问了一句听不见回音,便乖乖闭了嘴,跟着靖王一路驰向掖庭宫芳林门上。
廊下温风里掺着午后城池沉淀的光粼,一人静立循着马蹄声望过来,一眼煌煌,熏风解愠。
秦衍眉峰松弛下来,走近她说:“乏么?请你吃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