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多早到的安家,竟然连母亲打趣的话也听见了。 卿妤敛起眸中冷色,弯腰用帕子包住地上一根银针,放在鼻前闻了闻,然后慢悠悠道“‘迷醉’,触之即倒,中毒者症状仿若醉酒一般,虽神思不清,但有问必答,乃是狱中常用来审问犯人的药品”,抬手望着白辰泽“竟然用‘迷醉’来招呼我,公子这为客之道,真是新颖别致。” 白辰泽脸上并无半点愧色,依旧笑道“安二小姐医术如此了得,若我只用普通的迷药来招呼你,岂不是有看低姑娘的嫌疑?” 司桃这时候从卿妤背后探出头来“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不觉得羞耻吗?” 白辰泽闻言笑道“怎么会只有一个弱女子,这不还有你这个小丫头吗?” 吓得司桃赶紧又躲去了卿妤身后。 这白辰泽能言善辩,卿妤也懒得再与其周旋,便道“公子不就是记着今日山中之仇么,不若咱们在此打个赌,如何?” 白辰泽背往身后墙上一靠,脸上一副不甚感兴趣的样子“哦,赌什么?” 卿妤扫了眼院中夜色,慢慢道“你七哥不是说过,要请我过府替他夫人诊治吗?那咱们就赌,他明日会否差人前来请我,如何?” “明日?呵,连日子都算得这般清楚,你倒是自信的很”,白辰泽狡黠一笑,正要应下,眸光一闪,却又摇了摇头“这赌对我来说可不公平,不来不来。” “如何不公? 白辰泽道“楚晚这条命都是你亲手救的,你对她的身体自然了解。如她何时苏醒?何时用药?何时复诊?你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既事事都已预知,若以此为赌,那我岂不吃亏,况……” 话未说完,却被卿妤打断“可我赌的是你七哥的心思,与他夫人身体又有何干系?”,见他疑惑,便解释道“我的医术,虽做不到真正的起死回生,但也还算过得去。我今日既说了他夫人身上的毒解了,那便是真的解了,只要按方子用药,自是不日便能痊愈。” “只不过你七哥爱妻心切,硬要我立下保证上门为其调养。那你我便以此为赌约,看你七哥何日会请我上门?我都将日子定死在了明日,连反口的机会都没有。这赌约对你来说,如何不公?若真要说不公,那也是对我不公吧?”见白辰泽仍有疑虑,卿妤脸上便露了丝挑衅的笑来,捋了捋衣袖,慢条斯理道“你七哥是你的兄长,你们朝夕相处,总比我一个陌生人来得亲近吧?一个赌约而已,竟让你这般难以应承?” 被卿妤一激,白辰泽自是不服。他七哥的心思虽然难猜,但好歹也不是全无了解。 安卿妤白日在寺里,既说了楚晚身上的蛇毒已经解除,想来楚晚目前已无性命之忧。既无性命之忧,那请这安卿妤上门调理,早一日,或者晚一日,还不是他七哥一句话的事情。他七哥虽然看中楚晚,但也未到一日都等不得的地步,只要自己开口,七哥岂会有不应的道理? 思及此处,白辰泽便爽快的点了点头,道“什么难以应承,我不过是担心你这小丫头,若是输了赌约,回来忍不住哭鼻子罢了。既然你都不害怕,我又有何拒绝的道理。那你且说说,这赌注为何?” 卿妤眼底幽光一闪,慢悠悠道“若是我赢,你我这账,今后一笔勾销,你切不可再寻我安家任何一人的麻烦。” “就这?”白辰泽眉头一挑,不想今夜这女子竟这般好说话,他还以为她会提一些过分的要求来为难他呢。 既如此简单,白辰泽自然无不应的道理,点头道“我应你便是。若此次你赌赢了,以后再看见你安家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