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沁走到自己家单元房门口,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看见一个黑色身影。 几乎是同时,对方也看见了她。 “啪嗒”一声,她听见打火机合上的声音,男人指尖的烟忽明忽暗。 宋辞年起身跳下台阶,在她不远处站定,昏暗的路灯亮起,眼前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硬朗的五官在阴影下愈发清晰。 宋辞年往前迈了两步,眼神冷厉,他将姜沁上下打量一番,吐出一圈烟,“准备怎么还债?” 原来是来讨债的。 “挣钱。”姜沁垂着眼,没去看他。 “怎么挣?找饭局上那个摸你的男人?还是那天帮你赔钱的男人?”宋辞年的话句句锋利,如同刀子般戳在姜沁心上。 姜沁胸口涌起一股酸涩,从喉咙蔓延到鼻尖,她压抑着颤抖的声音,“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关系。” 那天之后,姜沁以为再重逢时,自己内心不会有任何波澜。 哪怕跟他之间还有着难以释怀的隔阂,她也作好了心理准备。 可当宋辞年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时,姜沁的呼吸却快要停滞了。 宋辞漆黑的眼眸中带着质问,几乎要挨上她,“怎么能是你自己的事呢,你是不是忘了,还欠我什么?” 姜沁一愣,说不出话来。 律师曾把父亲的借条都给她看过。 大多是从亲戚朋友那里借的五万十万。 只有一张,律师专门告诉了姜沁,“这个宋晟安,有点复杂。” “他和你爸一起做生意,搞投资,起先赚了钱,后来又跟着你爸买理财项目,全赔了,跳楼了。” 借条里有一张,姜昌年还欠了宋晟安五十万。 律师缓缓说道,“他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开了家摩托车行。” 姜沁心一惊,姓宋,摩托车行,如果不是巧合,那锦安市,恐怕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 “我把酒店接下来了,盈利之后,会还你钱。”姜沁抬眼,对上他晦暗的目光。 关于宋辞年的父亲,姜沁不敢提。 欠了五十万,姜沁可以去还。其他的,她又能做什么呢? 宋辞年跟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冷笑两声,将烟头掐灭,弹进垃圾桶,一字一句道,“胆子挺大呀,那破酒店有人去吗?” 姜沁抿了抿唇,“以后会有的。” 宋辞年从衣服里掏出信封,在姜沁面前一晃,“这算是赔给我修车的钱,还是帮你爸还的钱?” 看着那薄薄的信封,姜沁知道,不管是哪个,都不够。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下意识蜷起手指,沉默着。 漆黑的夜里,宋辞年看着她无措的神情,冷冷问道,“说个期限吧?是分期还,还是一次性还?别哪天你又消失了。” 这个又字,宋辞年说得非常重。 姜沁深吸一口气,“半年后,一次还你。” 说完,她从宋辞年身旁绕过,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 阳台上,宋辞年颀长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巷子深处。 姜沁想起七年前的夏季,她在无数个夜晚,在同样的位置,看着宋辞年离开。 高考结束后,父亲忙于生意,姜沁整日和宋辞年待在一起。 姜沁第一次坐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