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云昭带她去了一楼,推门进去时,被满屋子的亮光惊住,映棠忍不住合上眼,她被按在一张椅子上,面前摆了一张地图,云昭逼她仔细看清楚,映棠睁开眼,这上面有几个被着重圈出来的地点,都是楚家的暗线,但具体通往越州却无法连成线。 只是寿州境内的暗线都被圈出了七七八八,映棠咬紧牙关,没肯吭声。 云昭一挑眉毛,说:“之前在芸楼,楚姑娘坏我好事,让我丢了重要物证,后来又在书堂企图算计于我,说来也算得罪了我两次,我向姑娘讨个东西,不算过分吧。毕竟——姑娘做的,都是能置我于死地的事情。” 映棠额上渗汗,说不怕是假的,她现在面对云昭,仅凭自己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但此时却松了一口气,尚且有活过今夜的机会。 只要能撑到明日就好。 脖子上的那只手冰凉刺骨,却视她的脖颈如同玩物,不时揉捻,映棠艰难的吞咽着,与他周旋道:“你想要什么?” 云昭指了指地图,“我要楚家的暗线,”他将右手抬到映棠眼前,坠下来一只耳坠,是今日映棠戴的那只,“我保证,姑娘在我这里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只要你父亲肯借一借暗线,咱们一切都好谈。” “你要运什么?” 云昭回她,“楚姑娘不必知道是什么,你父亲该知道如何做。” 看来,若非私盐,也定当是别的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无法在明面上流通,且十分急着运作出去,既然急的是他,那映棠也没有什么好愁的了。 映棠提起笔,举到地图上方,正要落下,忽然停下问道:“既然都从我这里拿到了地图,又何必去打搅我父亲。” “非也,非也,”云昭盯着那张地图,有如势在必得,“为防这地图有假,还是谨慎些的好,你父亲总得顾着些你,我的人会亲自过去,直到将东西送出去为止。” 映棠捏紧笔杆,在光州辖内的一处县城上画了个圈,又批注上管事,说道:“暗线从去年起交由我,一应布置和人员都由我重新调配,你想从我父亲那里再取一份地图进行比对,怕是要徒劳无功,我可将管事名录批上,你们拿着我的印章前去,岂不是更为稳妥?万一从我父亲这边泄了风头,你们可有把握能逃过皇城司的追捕?” 他们不仅没有把握,甚至不敢与察子正面交锋,云昭在寿州时查过楚家,知道映棠如今接手了半数生意,更在楚家茶业之外开各行商线。 她的话确实不假,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察子们的眼睛,引楚浔配合,在如今这般光景下恐怕不大容易,直接拿了楚家姑娘的印信过去,能以最快的速度躲过朝廷的搜查,将货物运到安全地界,只要能成功度过越州,后面的路便由他们自己安排,也不怕察子们追上去。 张怀已亡,南境再无可用之人,这时候不能再冒险。 映棠为打消云昭的怀疑,迅速圈下几处,“郎君仔细想想,你们如今拿了我的印信,便可直接南下布置,再按着图上的标记,沿路寻管事为你们开道,他们知道该如何安排,你只需要说是我的人,他们看了印章不会怀疑。” 这法子听起来稳妥,不过云昭却不相信,她会这般乖顺。 映棠笔下不停,又补充道:“不过我是有条件的,”这世上绝无有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事情,得来太容易的东西,往往不值得人信任,而一旦有所求,反而真实,“我要你保今日抓来的,所有人的性命。” “哦?”云昭不解,“若是只保你主仆三人的性命,我倒是可以理解,余下之人与你并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