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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1 / 3)

京西城郊处,林影摇曳间,江扶风抱着失而复得的羊皮卷,垂眼望着那伏在地上的大盗,正欲再盘问其他之时,忽闻身后“咚”的一声轻响传来。

江扶风回头看去,只见七叶陡然倒下,瘫坐在了落枝之中。他面色惨白,颤巍巍地伸出手扶着一旁的枝干,此番江扶风才见得,他肩头处一不起眼的飞镖正刺入肉里,析着鲜血。

“你何时受的伤?”程如宁夺步向前问着七叶,美目中掠过一丝慌乱。

七叶抿紧唇摇摇头,却是勉力抬眼望着江扶风,似有话欲言。

江扶风即刻会意步于他身前,只听他虚弱地说着,“这大盗极为狡猾……少主你且将羊皮卷打开看看是否有被他调包。”

江扶风谨慎地将羊皮卷展开,显出其里与此前别无二致的图样,七叶正欲侧过头避嫌之时,却是一霎目光落在图样处未挪开眼,惊色昭于面上,翕合的唇咬着含糊的字音,“这…这是……”

江扶风移近附耳听着七叶断断续续地道:“……是睿王府府邸的图样。”

听罢江扶风心头一震。这图样绘制的竟是睿王府?可这羊皮卷已是在她手里数月,睿王此时才雇人来窃取是否有些太晚了?

而那大盗趁势爬起身仓皇欲逃,程如宁见状当即挥鞭追去,跃步至大盗身前,喝道:“交出解药。”

“什,什么解药?”大盗敛着眼,暗自寻着逃跑之路,作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程如宁捏着长鞭捆得大盗愈发紧了些,寒声朝其说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他身上的那个飞镖有毒,卑鄙小人!”

大盗转着眼珠,瞥了眼不远处已是几近昏迷的七叶,“放了我,解药自会给你。不然,他就活不成。”

程如宁见大盗有些得逞的面色正是犹疑,而她神色复杂地望向七叶,朱唇微启间,江扶风的嗓音已是传来,“好啊,你带我们去你居处,七叶什么时候毒解了,我们就什么时候离开。要不然,我们只能抓着你去衙门处报官了。”

随后在程如宁的挟持下,大盗带着他们一行人来到一破旧的茅草屋中。一路上那大盗几番找着借口想跑,都被江扶风识破并喜提程如宁五花大绑的待遇。

“我要告你们虐待!滥用私刑!”大盗瞅着自己身上的重重束缚,极为不忿。

江扶风搀着七叶的间隙,淡淡道:“你去告官吧,且看看是你先被抓,还是我们被罚。”

大盗:“……”

一来二往,大盗便也老实许多。虽是由他带领至了其屋,程如宁亦未解开他手脚的束缚,故而他只得于茅草屋内跳来蹦去,颇有些滑稽。

江扶风看得眼角一抽,总觉得这大盗此番的模样和她前世里,人们喜于在某个古时末代设想的一种东西很像……

“喏,这个是解药,敷于伤口处,一日一次。”大盗有些艰难地用身体撇开柜门,努嘴朝程如宁指示着一个药瓶。

程如宁捏着药瓶,目若利剑地扫了他一眼,“七叶若是有事,你可是杀了人,届时提你去官府可不就只有偷窃之罪了。”

屋内,程如宁小心地扶起七叶,又再解着七叶的衣衫,映入眼中的是其上纵布的新旧伤痕,让程如宁的手不由得一颤。她自是能够从那些伤疤推断出,好些都是七叶于年祭那夜在侯府为护她而受的伤。

旋即她咬着唇,用绢帕包着取下深入肩处的飞镖,便听得七叶闷哼了一声。而见他仍未醒,只是紧阖着眼,似是尤为痛苦。

程如宁悠悠叹了口气,由着他无力地跌入自己怀里,她又再捏着打湿的帕,拧尽热水,轻轻为他拭着伤口的血迹。她虽是从未照顾过人,但自练武以来如何处理伤势,她比好些大夫都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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