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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2 / 3)

眼凝睇着近在咫尺的江扶风。

“你是如何找到夫人的?”柳臣转念间,按捺住了失而复得的激动情绪,问着杵在一旁的宣宜。

宣宜思索了半刻,踮起脚比划了她头顶上处位置,又用双手蒙住面,“他、他带……这里的。”

柳臣瞧着她努力解释的模样,沉吟着猜道:“是有人带你过来的。而且他比你高,样子还遮住了,是这样吗?”

宣宜点了点头,又转身将案处上放置的药拎起递予柳臣,“那个人,给。”

“是那个人留下给夫人的药么?”

柳臣接过后拆开了药,捻着于鼻尖轻嗅,细细辨认着其间的药草。不多时,那眉宇掠过一丝诧异,他再度望向江扶风惨白的面,喃喃道:“这些药不是治疫病的。莫非夫人并不是患了……”

夜色阑珊,烛火寂灭。万籁俱静之时,彻夜不休的雪声携风落于耳边,愈发的清晰。

江扶风却觉今夜这声响里,似乎有着别的什么,她意识迷离间,觉着这更像是一人平稳的呼吸轻轻拂落在她的耳畔。未有风雪之寒,唯有温热。连着近日从未感触到的暖意,亦随着这呼吸,渐渐包绕着她身处,驱散着她身上的寒冷。

若隐若现的淡淡药香味萦绕鼻尖,那是柳臣身上常年不散的味道。

难道她又因思念柳臣太甚,或是真的要死了的一霎回光,再次出现了幻觉?江扶风不禁心想。只是这次的幻觉未免过于真实,她甚至能察觉那触碰间的体温,和耳侧靠着的胸膛处有力的心跳。

继而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便是恨不得想要在幻觉之中更加抓紧一些。她又发觉那双臂膀亦配合着她的动作,把她圈进了他怀里。

看来老天爷对她也没有那么差,临死之前还让她产幻,能够在柳臣的怀里死去。

“夫人还冷么?”那胸腔微微震鸣,传来他温柔的嗓音。

那声音不再如之前那边空渺飘荡,一瞬着落于实处,江扶风蓦地拉回神来。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开了眼,而视野处正有一人的双眼似星,撇开万里云尘同她对看。饶是此番未有明灯盏盏,却似有人间灯火顷刻照尽。

此时此刻她躺在榻上,身处与她同枕的正是柳臣。这是真实的,她触手可及的柳臣。非是梦幻泡影,非是临终臆想。

“柳臣,我好冷。”她虚弱无力地应着他,旋即鼻尖一酸,由着他把她揽腰抱满怀。

“我知道……夫人定是独自一人吃了很多苦,劳累许久。我回来得太晚了,我差点没能见到你,我甚至以为……”柳臣顿了顿,他兀自说着语无伦次的话,欲言之间又久久未说出只言片语,只得低声稍显笨拙道:“夫人,我很想你。”

“我没有吃苦,我也不累。”江扶风闭着眼感受着他砰然加速的心跳,他话中的慌张与不平心绪,毫无保留地示予她,“我只是太庆幸,今生能得你。”

她其实原本想对他说,她苦苦煎熬于将息之时,被无药无水米之身折磨,心里想的却是当初他年少拜学病发,因被陆悯思倒掉救命之药而命悬一线,原来是这般痛苦而无力之感。而她正是怀揣着等他回来的想法,熬过了日夜。

但她未言,就像他也不曾将苦痛衬于言表,这是她与他共有的默契。她知晓,只需两颗相贴相近之心,便足以抵御世上的霜雪。

二人对视之间,他对她眷如春水的眸轻柔一吻,轻声哄着她,“如今的柳三岁也长大了,是需要反过来照顾夫人的时候了。”

随后柳臣起身端来案处煎好的药,舀来放于唇处小心试着温,“我知夫人不喜苦味,遂加了好些蜜糖在里头。方才已是为夫人试了试,算不上苦。”

氤氲白雾间,柳臣徐徐吹着热气,喂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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