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有法术,是他从娘胎里就带着的?”
“没错。”
“张老爷和张夫人都是普通人吧?”
“是的。”
“那他们知不知道....”龄玉望向余灯影。
对方摇头,“夫人是在嘉煜二十年,郊外的一个雪夜里生下二公子的。他从生下来便和寻常婴孩不同,不哭不闹,怎么拍打都不出声,一直长到六岁,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六岁后呢,那年发生了什么?”
“二公子在人日那日,被老爷带到宫里参加宴会,不料会忽然坠湖,救上来时虽是意外能开口说话了,但人也变得痴傻起来。”
“人日,正月初七?”龄玉听着她说,忽地心里一咯噔。
余灯影抬眼看来,“是的。”
“之后他便搬到这院子里,远离张府的人?”
“二公子从小不与人亲近,”余灯影说着,决心帮二公子一把,“即便是陪伴他多年的我,也很少见他说话,是少夫人您来了,他才活泼许多。”
这话本内容似的前后对比,龄玉不甚在意,“为什么外面会传他有痴傻的病,在我面前的他可不这样。”伶牙俐齿得很。
余灯影笑,“是少夫人您来了,才发生了变化。”
“和我有什么关系?”
“您之后就知道了。”
“.....那他现在去哪了。”
“昨夜的事还没处理完,二公子现在去把跑掉的书生抓住。”
“说起来,昨晚我们分开后,你是还留在茅草屋里吗?还好吗?”
灯影点头,“我把那个女人解决掉了,少夫人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和您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可以吗?我以为这是你们的...秘密。”
余灯影温柔一笑,“被瞒在鼓里的感受很不好,我会把我能说的都告诉您。”
不能说的事怕是被张小狗嘱咐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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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
一人弓着腰拎着个布包,正在一个个草堆底下塞金子,他眼神游走在草堆之间,念念有词,“五十两放在这儿了,这儿也有一百两....那儿也塞了三十两,要记住....不要忘了....”
这人一身粗麻布衣——正是昨夜趁乱逃走的书生,此时他正记着藏有金子的草堆位置,来回踱步,似有些急躁,“该死,还有五十两放哪去了。”
他一面苦想,一面抬头看向四丈外紧闭着门的茅草屋,全身绷紧。
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落到一个草堆前——张肃目视书生,对方却低着头鲁莽地向他冲来,“是那儿!”
话音刚落,身子便被定在原地。
抬起头,才发觉此处多出一人,书生神色一惊,抱紧怀里的布包想要后退,已是无能为力。
“你干什么,我记得你!昨夜和那....”书生想起给他带来晦气的万龄玉,下意识想再骂一声,又记起自己吐出来的那呕血肉——书生胆怯地看着红衣少年,心里盘算这次该如何逃脱,却见对方的手指凭空一划,藏到草堆里的黄金尽数出来。
和昨夜一样,但这次是书生的全部家当。
张肃收入囊中。
辛苦卖画这么多年,一朝全落别人手里,书生阴郁地盯着他,无奈张肃毫不在乎,甚至在将那袋黄金往上一抛,掂量那有多少重量。
于是周遭天色暗沉,阴风四作,地上的碎石和杂草飞起,书生极尽所能地想逃脱张肃对他的束缚,然张肃是何等人,只站在那儿,衣角翻飞,无动于衷。
这时,茅草屋的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