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崔笙的心腹林妈妈,就带着契纸和盛妈妈一家五口,来给刘卿月请安。 刘卿月小姑娘,又缩了。 季望舒木着一张脸听林妈妈介绍。 “盛妈妈和何庆都是二等管事,有经验,也稳当,可以暂时替姑娘打点内外。春雪稳当,冬梅机灵。至于他们的长子何宗学,他在崔氏家学读过几年书,成绩颇佳。按照规矩,父母双方皆为主家做事满三十年后,子女中就可有一人脱离奴籍,恢复自由身,参加科考。若能考取功名,还可再得主家助力。” “他有这个实力?”季望舒好奇。古代科举,可比现在高考难多了。 林妈妈又拿出两张纸递给季望舒。 季望舒认不全。但是两张纸上落的名字都是:崔宗学。 “夫人的意思是,全凭姑娘作主。”林妈妈说。 “我知道了。劳烦妈妈替我给姑母问好。”季望舒说。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样的相处方式,对刘卿月和崔笙来说,最合适。 林妈妈走后,季望舒拿着纸晃了晃,问刘卿月:“这上面写的什么?” “你不识字?”刘卿月吃惊。 话不是这么说的,小姑娘。 “额,这个……”本科毕业的季望舒觉得自己很冤,“我们那个世界的文字和你们的很像,但不完全一样。我只能半看半猜。” “这是何宗学的户籍和学籍。”刘卿月解释。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季望舒问。 “他想考,就让他考。”刘卿月说。 季望舒点头。 崔式去国子监上班了,偌大一个崔府只有刘卿月一个人。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裴景来找刘卿月。他要去国子学接一个兄弟一起吃晚饭,想带刘卿月一起。可以顺路看看风景,顺便介绍他那个兄弟给刘卿月认识。 季望舒灵机一动:“带上那个何宗学。” 不能进最高学府学习,进去打个卡也不错。 果然,何宗学一听要去国子学,立马急匆匆赶来,还换了一身儒服。 作为一个离开六年的中都人,裴景算不上一个好导游。但是他一到国子学门口,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先是和门卫磨了许久,才把一身红衣的刘卿月姑娘勉强带进去。 之后,又遇上一群曾经的同窗。 一朵曾经备受瞩目的神童,别人家的孩子,看不上国子学,逃去民间书院的奇葩,裴景在国子学肯定不会受欢迎。 反正就是没说几句,场面就变成了: “神气什么!山野村夫,能教出什么好学生……” “有本事亮出来让大家看看啊……” “光说不练,纸老虎吗……” “比比啊……” …… 而面对质疑和挑衅,我们的裴大公子竟然毫不畏惧地回击:“便是对上你们整个国子学,又有何惧?” 这是什么危险发言?季望舒惊呆了。 高考状元回到母校,指着一众学弟学妹们说:“都是渣渣。” 连季望舒都听不下去,何况对面那群权贵子弟。 是可忍,孰不可忍? 果然对面群情激奋,要求立刻摆擂台。 “咱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