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起灵止住,她也无可奈何,只得由着他帮她处理。 张起灵用刀将她沾湿的裤脚割掉,露出了她泛红起了小疙瘩的脚踝,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左手掌心,将自己的血涂了上去。处理完,等待着她一会儿好起来便可。他草草地包扎了下自己的手掌,看着精神恹恹的端儿,细密的羽睫下那双空洞的双眼,忽地想起了要还她眼睛的事。 “你的眼睛,还你。”他靠近了些,看向那张灰扑扑的很是狼狈的小脸,又不自在地别开了眼。 “嗯?”端儿闻言,伸手摸索着,抓住了他的胳膊,发觉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大得还能坐下一个人,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知道自己是唤不动身旁这位我行我素的大哥的,为了要回自己的眼睛,她很是自觉地靠过去,与他面对面。 她本是想着自己再像个流氓一样,强硬些,直接勾着他的脖子让他贴近,可是她现在看不见,她根本不敢乱动,生怕摸到什么地方惹到他。她的一双手尴尬地悬在半空,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她期望他能主动点儿,于是张口,与他说道:“小哥,能不能再靠近些?” 张起灵听进去了,踯躅了一下,倒也没再僵着不动,俯身过去,直接与她鼻尖相抵。之前眼底黑暗时,他只记得她那圆润的鼻头和紧张急促的呼吸,现在再看,近到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轻颤的眼睫,像上下翻飞的蝶翅,扰得他心乱。 端儿被他毫无预兆的靠近怔住了,顿时只觉夏风拂面,干燥且炽热,烧灼得连额头上的汗珠都化掉了。她双手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似欲拒还迎,惹人心痒难耐。 端儿催动法术,一呼一吸之间便完成了,她睁开双眼,瞳孔里复现光明,但却是忘了自己与张起灵挨得极近,咫尺之间对望,似腐草遇见了流萤,点缀了灰败的荒园,因而新生。 她再也遮掩不住,霎时就红了脸颊,猛地缩回身子,低头检查起自己的双脚,以此掩饰自己心下的慌乱。 她方才知道他给她脚踝处涂抹了什么东西,让痛感缓解不少,原以为是什么止痛的药膏,这一看去,两只脚踝那里涂满了鲜血,且已经干涸,她此刻五味杂陈,不知这是什么邪门的法子,待转头向张起灵询问,又瞥见他扎着纱布的手,顿时不能冷静了。 “小哥,这是你的血吗?”她指着自己的脚踝,问道。 触感犹存,心悸犹存,张起灵轻阖着眼眸,心尖像猫爪子挠过的一样,还是只不自知的黑猫。闻言,他回了神,没有回答,见她那里的红疙瘩消得差不多了,遂站起身,说了句“上去”,便率先钻进盗洞爬了上去。 端儿便当他默认了,心下又是一阵愧疚,明明之前保证好不给他添麻烦的,却是没能遵守,她才明白过来他是如此强大,若是只他一人下斗,没有她这么个拖累,他是不是能更加游刃有余一些? 她看着黑漆漆的盗洞,完全揣摩不透他的想法,也不知他之后还会不会再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