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他的话,但联想到方才她的异常,想来有必要知道详情。 两道视线聚集在她身上,端儿僵硬了一霎那,抬手缓缓地触碰自己的脖颈,果不其然,三道突兀的痕迹横亘在其上,她摸着,已结痂,不疼,心口却疼,这三道疤成了心口上的疤,怕是要让她沉闷好些日子。 “我清楚……但我讲不清楚……”端儿小声嗫嚅了一声,稍显不安地闪着眸子,下意识地拽住张起灵的衣角,期冀着他能替她解围,因为这件事不能说与吴邪听。 恰这时,胖子一个呼噜没接上来,睁开一双睡眼,一脸懵地看着扎堆的三人,打着呵欠对他们说道:“哎,你们饿不饿?胖子我睡了一觉肚子里都没东西了,我看船老大的鱼舱里海鱼可不少,有些馋鱼汤了,一会儿给你们炖锅鱼汤喝。” 边说边伸着懒腰出去,端儿不想再继续方才的话题,猛地站起身,抬腿就要离开,“我也饿了,我去帮忙。” “妹子就待在这吧,外面风大。”被强劲的海风扑了满脸的胖子,又退了回来,提溜着吴邪的领子,说:“走走走,天真,给我打下手。” “我要勒死了,撒手。”端儿目送着吴邪不情不愿地离开,声音渐行渐远,“不是,胖子,天真是什么?” “你是不是傻,这么没眼力见。人家俩人要说话看不出来吗?”他们绕过了驾驶室的玻璃,耳畔彻底清净了。 仍站着的端儿颇是尴尬地揉了揉眉心,吴邪和胖子铁定误会啥了。她迟疑了一瞬才又坐好,其实他们说的不对,她现在不想和张起灵说话,只想自己安静地待一会儿。 她将板凳往旁边挪远,未看他,说道:“小哥,你去忙你的吧,我没事了。” 知道她想闭口不谈,张起灵反倒没按往常一样放过了她,直接把她堵在角落里,伸手指了指脖子,强势地问道:“可以说了吗?” 这和逼问无异,他明明蹲着,比自己要矮上半头,可她还是一阵错愕,望进他夺人心魄的眸子里,连呼吸都收敛了许多。 她又摸了摸脖颈上的伤痕,若有所思,错开眼看向他如白瓷般干净的脖颈,忍不住探出手指去触碰他无瑕的皮肤,有着风的清凉和海的纯粹,像个冰块一样,让此时一身热气的端儿禁不住多摸了几把。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颈项被拴了一条铁链吧? 张起灵被碰得有些痒,捉住她作乱的手,欲要给塞进外套口袋里。若不是每次她这般做的时候眼神干净得很,他还以为她是故意在煽风点火。 “嗯?这时我弄的吗?”端儿忽地注意到了他手背上也有一道细长的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她想起昨日自己还和他赌气来着,更是失手划了他一下,她愧疚地揉了揉他的手,道歉说:“对不起啊,小哥,我不是有意的,还有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一下到斗里我就原谅你了,我……我告诉你,我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着你。” 孤身一身漂泊在海上的感觉真得糟糕透了,身处桃源却困于一隅的境遇她不想再体验第二回,她忘了太多,可就是当初祸事的开端,就跟烙在心底一样,一经触发,杯弓蛇影,她便敏感的不得了。 “你在害怕什么?” 一句话,她试图遮掩的,此刻全部崩溃瓦解,眼底闪过的泪花变为脸颊上的珠玉,盛满她的委屈脆弱,皆展露在他面前,不必伪装,不必强颜欢笑。他擦拭着她的泪水,轻抚她面庞,耐心地等待着。 “我做了一个梦,和之前不太清醒的时候,见到的场景一模一样。”薄唇轻启,声音也哑了几分,“我好像以前,被人抓进一个笼子里,脖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