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而香。可其中增添巧思,藤蔓如游蛇浮现牡丹花蕊之上,又伸展枝条向更茂密的花丛而去。
“杀生丸……”
纱月像是完全变成了人类,感受到了人类炙热的体温,感受到了这夏季难耐煎熬的热与闷。
细密的长睫湿润甚至粘腻,翻卷起来的被褥被她踢走又用脚趾勾来,最后毛茸茸的东西将她的脚腕握住。
更加难忍的痒从四面八方传来。
“纱月。”
杀生丸声音不似他往常的声音,说不出来的怪异,纱月的眼神有些空,而他也看见了这道目光,绒尾向上攀爬,狠狠地蹂弄了一处娇嫩。
纱月忽的从嗓子眼溢出一声轻哼。
“杀生丸……”
她的两只手被束缚在头顶,甚至像是一座弧度圆满的明月桥,只能任凭上面的人行走。
杀生丸换了姿势,手臂穿过纱月脖颈之下,握住了另一只光洁的肩头。
他的身体,他的手在此刻烫得吓人,清冷的贵公子失去了冷淡或耐心,掌心带着不自知的颤抖与热汗。
身旁和服的最下面,绣的是藤蔓穿透牡丹,花瓣四散,绯红的花瓣娇弱地落下。
毛茸茸变得很湿又很重,但还有更重更湿的,纱月蓦地捏紧身旁潮湿的被褥。
被茶水浸湿的被褥骤然发出缓慢的叽叽声,是水在被破开。
纱月的呼吸顿时屏住,白嫩的指尖越抓越紧,喉口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哼声。
像是浓烈粘腻的花汁,碰一下都能拉丝般粘。
“杀生丸……”纱月脸颊想要埋进被褥中却做不到,她眼睫湿得更厉害了。
太深了。
甚至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
鼓声,风声,还有被震与风带起的屋檐下的红绳铃铛,声音清脆悦耳。
杀生丸的妖怪之心似乎在一刻饱涨,再没什么比这一刻美好了。
从前过去须臾数年,都比不上现在的满室生香。
他变得不像是自己,在这一刻他更像是自己的原型。
哑极低极的声音变得杂乱无章,只会不停叫着世上最美好的人的名字。
断臂处在此刻显得异常的痒,有什么似乎想要破土而出,灵魂中的颤栗让他不自主地加大冲锋的速度与力道。
地板上原先静止的水流悄悄震动,像是荷叶上的露珠,四处摇动,没有章法。
纱月身上的热烫再比不上杀生丸的,身下另外半张原先没有潮湿的被褥现下竟然和潮得厉害。
她低低地哭起来,怎么还没停下。
潮漉漉的绒尾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带着异常的香味将她眼角的泪擦掉,惹得纱月的脸却愈加红。
不知过了多久,纱月好像听到了一声极重的鼓声。
那绵延响彻许久的鼓声终于告一段落,她的身子细密密的颤,最后被杀生丸揽进怀中。
他声音轻哑,咬着她的耳根在抚慰她。
两人的心脏在此刻贴的很近,连心跳的频率震动都听的一清二楚,纱月想要推开这震得人发晕的响动,却全身酸软毫无力气。
杀生丸将她压得更紧。
夏蝉贪婪,享受到花露的甜美,长须始终未退,想要再次品尝。
窗外的月亮高悬,月色也黯淡许多,照在屋檐上,洒落一片阴影。远处高大的楼阁之中,昏迷的城主身边围绕了众多家臣,喧闹不停。
静谧偏僻的庭院中,红绳系的铃铛慢悠悠地摇动,茂盛的草丛被风吹过,发出簌簌的声响。
潮热又要来临,白昼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