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找下一家,咱也不算耽误了人家,可你现在有了孩子,你们这一家子就是绑到一起了,分都分不开。
算是娘求你,不管你干什么,不管你处在什么情况下,只要能活着,你就争口气,拼命的活下来,就是你缺胳膊断腿了,娘都能帮你养儿子媳妇。
丽珍嫁给你肯定也不是那些个喜欢攀高枝的人,要不人家连一眼都不带看你的,人家就是想过个安稳日子,你听娘的话,好好的和人家过日子,家里面你不用操心,咱家现在就人多,你多花心思在自己小家上,别什么都抛给丽珍。”
郭大妞拍着刘建仁的背,也是昨个才看到,这孩子身上有那么多的伤,伤口上缝的针像是一条条蜈蚣,她恨不能直接把儿子扣下,不让他回去了,在部队那是过的什么日子,她这个当娘的都不敢想。
刘建仁回身用了抱了一下郭大妞,这个要求,他真的不敢应,只能说句他一定努力。
母子俩在屋里泪眼汪汪,还没谈完心呢,就被外面的喊声给弄得什么气氛都没有了。
郑庆元被郑家的亲戚用门板抬着,放到了刘家几户的正中间的小平坝上。
郑家人也是狠,正月里,气温还低的很,大风嚎嚎的,郑庆元就那么干巴巴的坐在门板上,连个垫子都没有,不冻出个毛病,都算他命大。
郑庆元他娘陶荷花一看刘家人出来的差不多,她儿子也坐稳当了,便开始了表演。
只见陶荷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挺会挑地方,坐到了一堆雪上,紧接着拍着大腿就开始嚎上了。
“哎呦呦,大家伙快来看看呀,他老刘家不当人了,我儿子和他家大丫订婚这么多年,年前无缘无故的退了亲事,还讹了我们家一笔,我们郑家是厚道人家,想着姑娘家退婚不好听,这委屈咱们家就自己忍着了,没成想啊,咱敬他一尺他欺我一丈啊。
他们家竟然去打我儿子,你们看看我这好好的儿子被他们打的,都站不起来了,他们老刘家欺负人啊。”
陶荷花一套唱念做打,嚎的特别起劲,可惜没什么人来,六队和他们镇里又不一样,家家房子都有些距离,大冬天又关门闭户的,她就算是嗓门再大也没用,人家根本就听不着,这戏是白演了。
也不能说是没人来,来了的都是刘家人,还越来越多,把郑家这十几口子都给围住了,那架势,像是只等一声令下,郑家这些个人,今天不带点彩回去,都枉费他们走上这一遭。
郑老五一看情况不妙,恶狠狠的朝陶荷花喊:“死婆娘,喊什么喊,满福兄弟是最讲理的人,咱们只要占着理,今个就能求个公道,还不赶紧起来,就是再心疼孩子也不能这么没规矩。”
郑家小辈里面也不是没有有眼力见的,赶紧去把陶荷花扶了起来,生怕她再骂下去,他们来干什么的都没说明白呢就被人给打了,他们这些个亲戚来,也只是给他们家壮个胆,可不是来打架的,真伤了哪,谁都不乐意。
没个人搭腔,陶荷花也干嚎不下去了,借着话茬就站了起来,扑打干净身上的雪,退到了郑老五身后,知道自己在郑家镇所向披靡的这一套在这不好使了,又给自己气一回。
“满福兄弟,你先出来,咱们好好唠扯唠扯。
你看这婆娘也是担心庆元,担心的昏了头,也不是故意到这来撒泼的,就是庆元这孩子可怜啊,自打上次从你们这离开,回了家三天两头的挨揍,昨个更过分,一天挨了三顿揍,后来都走不了道了,人都迷糊了,要不是我家邻居在沟子里发现了庆元,说不得,孩子直接就给冻死了。
你说说,这事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了,就是泥人也得有三分火气,不走这一趟,让人知道了,我郑家还有什么脸在镇上过日子。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