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让天下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吗?” 两道凛冽的目光,穿过乱糟糟的人群,直刺杜千川。 一开口,就赢得了大部分人的认同。 “水深火热?” 杜千川哈哈大笑,“天灾间隔越来越短,从滨州海沸到雍州蝗灾,只有短短十余年,下一次天灾是什么时候?下下一次天灾又是什么时候?天下万民,已然水深火热矣!” “你可知,你之所言,将会埋下多大的祸患?” 窦天渊又问。 “君臣生隙,天下离心。” 杜千川微微颔首,接着话锋突然一转:“然而即便如此又如何?” “有冤不伸,有错不认?” “煌煌大庆,传承万载,连如此魄力都没有吗?” “下官认为,前人之错,后人当正视,警之而改之!” 杜千川昂首挺胸,怡然不惧,“知错而后改,知耻而后勇,方为国之幸,方为天下之幸!”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列位先帝,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窦天渊再问。 此话一出,殿内官员皆是面露思索。 是啊。 如果是有什么苦衷呢? 毕竟,那些各地的储粮,也只是储粮罢了,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就连身为官员的自己都不太看的上眼,遑论皇室,遑论陛下? 何必为了那么点儿粮食,坐视难民死亡? 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吧…… 众人如此想着。 “苦衷?” 杜千川眼带戏谑,目光从殿内每一个人的脸上慢慢扫过。 “方才我之所言,最早的正丰一朝,距今也不过是三百载罢了。” “不是我不说更多,而是三百年之前的记载,已经根本找不到了。” “你们想想,有粮不用,有灾不赈,是只有这三百年才发生的事情吗?” “我大庆,可是有着数千上万年的历史!” “该有多少难民,冤死屈死于天灾?” “千万?万万?十万万?!” “那不是花草,不是牲畜,那是活生生的人!” “你们可以抬头看看。” “他们化作了风,化作了雨,融入了山河。” “无时无刻不瞪大了双眼,凝望着定天府,凝望着我们这些拿着高官厚禄,嘴里喊着为国为民的官员!” “苦衷?” “我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苦衷,需要耗费万万无辜者的性命?” “微臣恳请陛下,告知缘由!” 杜千川拜伏而下:“若个中实有不得不为之苦,微臣相信,百官也好,万民也好,愿与陛下共担之!” 随着杜千川的话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帷幕之后。 一息、两息、三息…… 足足盏茶过去,永泰帝像是根本不知道朝会上发生的这一切,始终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百官的心情渐渐沉下,一坠再坠。 “呵呵呵,既然如此……” 杜千川笑着直起身。 下一刻,宏大而凛然的声音,传遍天极殿内外。 “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