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贵妃刚刚午歇起身,坐在铜镜前,由着宫女为她篦头。 她睡得不安稳,用梳子松松头发,也能放松些精神。 她睁开眼,眼眸低垂,镜子中的女人柔美又脆弱,犹如随时都要展翅的蝴蝶,又像随时都会飘零的树叶。 “唤他进来吧。” “诺。” 骆禅檀被宫人领进殿内,他跪下向贵妃行礼:“拜见贵妃娘娘。” 贵妃从未说过不许他自称儿臣的话。只是,她素来待他冷淡,想来,他也是不愿意喊她母妃的。 “起来吧。”贵妃淡淡地开口,“听说你被陛下罚了五十杖罚,伤得这么重,怎么还来我这里。” “回京后还未来见过贵妃娘娘,特来拜见。” 铜镜中的美人没有笑,轻轻嗯了一声。 “既然来过了,就回去吧,把身上的伤养养好。” 她低声吩咐身边的宫女:“琅瑶,我记得……” “宫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去找来给六殿下。” “诺。” 骆禅檀拜谢贵妃:“谢贵妃娘娘赏。” 玉兰殿内的一应东西都是上好的。 金疮药更是陛下赏赐,只因为贵妃娘娘上回想给新出生的七公主做件衣裳,一不注意割伤了手,陛下就命人送来了金疮药和不留伤痕的羊脂膏。 池谓在宫门口等着骆禅檀出宫,一看见骆禅檀,他便急忙地上前去搀扶他。 “尊使,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过是到殿前向陛下复命,如何需要这般长的时间。 他心急如焚:“可是陛下又罚尊使了。” 骆禅檀被他搀扶上马车,摇了摇头:“没有。” “回去吧。”多的,骆禅檀也没有向池谓多解释。 神暗司内,池谓领了骆禅檀的吩咐教授陶昭南习武。 陶昭南入门晚,但基本功还是得扎扎实实地练。 骆禅檀一回神暗司,就看见陶昭南在庭院中扎马步。 “她可有偷懒。”池谓特意命人在旁看着她。 那人摇了摇头,否认:“没有。” 池谓有些意外,她比自己想象中得更能吃苦。 “好了,差不多了。”骆禅檀出声,“你回屋去习字,一会儿拿来给我看。” 陶昭南皱着眉头甩了甩酸涩得不行的四肢,小声地倒吸了一口气。 池谓扶着骆禅檀到榻上趴下,陶昭南还没有走进屋内,就看着从主殿出来的池谓急匆匆地往外面走。 又是去叫大夫的吧。 陶昭南望了一眼主殿的方向,思考了几秒要不要人道主义地去看看那个男人。 最终,她还是决定回侧殿里去习字。 大夫替骆禅檀换完药后,不敢直接对他下命令,走到院子内才忧心忡忡地对池谓嘱托。 “尊使的伤完全裂开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切记,切记不能再长时间地下床走动了。” 他如何拦得住尊使大人呢。 池谓面露苦色,点了点头,送走了大夫。 “你这个字,写得比狗爬还难看。”骆禅檀扫了一眼她的字,不愿再看。 陶昭南对他的评价也不在意,自嘲道:“是挺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