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越了。” 听见陶昭南请罪的话,明露盈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替她说话。 “姑母,是我的错。是我执意要喊她姐姐的,妹妹也是学着我,才喊陶姐姐一声姐姐的。” 就连她的亲女儿也抓着她的手,抬起头来奶声奶气地替陶昭南求情。 “母后,不要骂陶姐姐,她很好的。” “少傅课后留的作业,都是陶姐姐给我讲解的。” “是么。”豫贵嫔笑着抚摸骆清瑶的脑袋,“那你给母后说说,这‘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要感念祖先的恩德,修养自身的德行。这是《大雅》里称颂周文王的诗篇。” “母后,先让陶姐姐起来吧。” 豫贵嫔有些意外地看着骆清瑶,接着给身侧的蕊儿示意了个眼神。 蕊儿立刻伸手去扶陶昭南起身,陶昭南再对上豫贵嫔的脸,她的脸上已经换上了温柔的笑脸。 “陶姑娘,你是露盈的恩人,露盈就是唤你一声姐姐也是理所自然。” “而露盈是清瑶的堂姐,她跟着露盈喊你姐姐本也是无错的。” 陶昭南立刻听出豫贵嫔的言下之意。 “民女乃一介布衣,不配做明姑娘和公主的姐姐,还请娘娘责罚。” 豫贵嫔看她的眼神富有深意,笑吟吟地拦住陶昭南又要跪下的动作。 “责罚什么,露盈和清瑶不都说了,是她们的主意。既不是你怂恿的,又何须怪罪呢。” 话语间的“怂恿”一词,是有警醒的意思在的。 她复而端详手上的字迹,问道:“你这手字写得不错,可是读过书的。” “只读过一点。” 她放下手中的纸,说:“知书识礼,你是个懂礼数的。” “小厨房做了冰酪,你和露盈也都吃一碗吧。” 她并未深究,也未继续谈论,转移了话题。 “谢贵嫔娘娘。” 夜里,豫贵嫔将六公主哄睡着后,和蕊儿回了自己的寝殿。 她坐在铜镜前,蕊儿帮她卸下头上的珠钗。 “娘娘,这陶姑娘倒是挺聪慧的。” 豫贵嫔揉了揉额前,今日发髻束得紧,扯得她的头皮有些疼。 “聪慧是好事,可过于聪慧,便是心机深沉。” “娘娘此话怎讲。” 卸下了华贵沉重的珠钗,豫贵嫔在她的搀扶下到床榻边坐下。 “六公主才与这陶姑娘相处了几日,她向来是个内敛的性子,何时与外人走得这般亲近了。” “许是明小姐在其中的缘故。” 豫贵嫔笑了笑,点了点头,又摇头:“确有其缘由。但是,她能这般机灵地在我面前请罪,怎么就不知道抽薪止沸,先就让公主与露盈莫要这般唤人呢。” 蕊儿默了两秒,犹豫着说:“或许真如明小姐所言,是她决意如此呢。” “你啊,还是太心善,总将人心想得简单。” “这个陶姑娘,不比表面瞧着的那般柔弱无助,倒像是个有主见的。我只担心,兄长的长子与次子都还未议亲,若是……” 蕊儿替她铺好衾被,取了软枕给豫贵嫔靠着。 “那娘娘是改变主意了,不送陶姑娘回江南了。”蕊儿疑惑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