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邈发出过关心,他觉得,方燃知的最令他动容。卓轻邈胳膊肘横在茶几上,身体倾,真心实意:“谢谢燃燃。” 紧接着他问:“燃燃,有想过谈恋爱吗?你22岁,也不算小了。” 正要在温似凉的台词后面做标注的签字笔突兀顿住,在洁白纸面上留下黑点,越洇越深,方燃知连忙将笔拿开,下意识用食指擦了擦。 并非速干的墨点在指腹下拉出模糊的晕痕,将皮肤也染黑了一点,方燃知蹙眉,又赶紧用拇指搓捻食指。 如果这样的对是放在方燃知没有压力的时候,他就算不能及时地反应过来卓轻邈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至于抓不住异样的尾巴——卓轻邈关于恋爱的题已经询问过方燃知太次,根不正常。 他似乎一直在试探方燃知。 可方燃知这个月满脑子都是陆霁跟分手,神不在焉,提起“恋爱”,就自主假设出陆霁和那个男生的恋爱场景。 和自己分手以后,生一定和他在一起,再也不等了。 他们个......肯定美好吧。 “燃燃?”卓轻邈疑惑。 “嗯?”方燃知的拇指还在捻着食指指腹,回神后忙松开去拿湿巾,回答几乎和从没什么样,中立,“公司规定不能谈恋爱的,这是违规。” 卓轻邈抬眼看着他,静默片刻,又出声问:“那,你有想过谈地下恋吗?” * “你还要地下恋久?” 德国机场,傅文身侧立着一个老的李箱。他在登机休息的长椅坐着,条长腿往箱子上一翘,懒散随意地不像在外面,像在自己家。 陆霁要去巴拿马,离登机还有段时间,闻声没搭人,兀自垂首看手机。 驻扎娱乐圈少年,傅文就玩了少年,他为年轻漂亮的身体,别人为资源名气,相交换各取所需。 所以在陆霁瞒了年有人,最后却让还算有那么点机灵的傅文猜到方燃知就是这个地下人的时候,傅文是不屑的。 特别是方燃知还嘲讽他,他就觉得方燃知铁定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只恃宠而骄吹耳边风的金丝雀。 傅文最讨厌这类人,总是认不清自己的定位。 被纠缠的时候真的烦。 要不然傅文这次也不跑来德国躲债——说床债更合适。 是陆霁的种种表现,都证明金主有了真心,这份感不似作假。 而且通过只言片语地了解与串联,傅文又发现,他的发小兄弟从最最最最一开始的时候就喜欢人家,签什么狗屁合同都是千方百计地连哄带骗。 “问你呢,你就没想过转正这件事?”傅文怼了怼陆霁的胳膊,真实感地说,“太惨了吧哥们儿,人家都是金丝雀动心,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卑微如狗。” 说着他倾过身去,探头看陆霁的手机,微信置顶的备注反人类——“只只小可爱”,这种称呼放在陆霁身上就他妈不正常! 傅文顿时愁眉苦脸觉得辣眼睛,又赶紧收回视线:“啧,没给你发消息。” 陆霁冷漠地瞥过去。 眼神淬冰,想宰个人泄泄怒火似的。 曾经真的被威胁过“要宰了你”的傅文:“......” 傅文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