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为所有人都在恭恭敬敬的行礼。 谢长安率先拂下身子,看起来低眉顺眼礼数周全:“母亲。” 这就是丞相府的女主人,育有两女一子,最小的儿子裴寂雪,身为丞相府嫡子又是府内唯一的男丁,他自然被丞相和夫人寄予厚望。 所以前世丞相府倾其所有将裴瑶送到皇后的位置,在朝中结党营私,裴瑶有了助力慢慢架空大晋皇帝成为裴寂雪最稳固的靠山,裴瑶对裴寂雪一直很看重,俨然就将他当真正的皇子培养,可以说那几年,裴家想篡位的意图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王婉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如同见了鬼一般低下头,手脚并用地爬到丞相夫人脚下:“夫、夫人……妾……” 丞相夫人冷冷瞧着她狼狈的模样,微微蹙起了眉,似乎在无声指责她此刻的模样失了体统。 王婉刚要抓上她裙角的手不着痕迹一抖,又默默收了回去。 丞相夫人抬眼看向谢长安露出一个和蔼的笑:“长安,既进了相府的门为何还如此多礼?快起来,听说你昨夜病了?可还好?” 谢长安站直了身体,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浅淡的笑意:“一点风寒,劳母亲挂念。” 她站在那里就像院子里落了雪的白梅,仿佛寒风一吹就会凋零,却又坚韧的立于枝头。 丞相夫人对她的得体很是满意,口中却揶揄道:“若是一点风寒,那老三弄得府里整晚都不得安宁可真是没分寸,从我跟相爷到府中下人谁也没睡着。” 谢长安牵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 丞相夫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过来,伸手捞起她的手放在掌心:“不过啊,老三一贯对你如此的,手有些凉,脸也很白,看来病气尚未祛尽,府中还有御赐的人参,一会儿我就差下人给你送过来。” 王婉跪在地上满脸惊惧,但听到这里也仍然忍不住咬紧了牙根。 同是公子后院的女人,一个被视若珍宝的呵护着,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而她却只能像个下人一样跪在这里仰视着两人。 谢长安敛下眼睫,她生母早逝,早早就没了娘亲的陪伴和爱护,所以看到丞相夫人对她的关心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若是重生前,她会感动。 如今看到她这副模样就犹如看到了画皮背后的丑恶,有些恶心。 谢长安轻轻抽出了手,若无其事:“母亲不必忧心,我好多了。” 丞相夫人手一顿眸光微动,尴尬的放下了手。 谢长安似毫无察觉道:“母亲请上坐。” 随即又朝旁边侍立着的雪婳摆了摆手:“快去奉茶。” 顺便解救了一直被迫行礼的雪婳。 雪婳心中暗喜,赶紧应声:“是。” 今天的戏台本就是为她们两人搭起来的,若是自己吸引了全部火力那岂不是便宜王婉了。 丞相夫人只好又坐了回去,一时间屋里谁也没说话。 很快雪婳就端来了茶水奉上,丞相夫人接过茶盏静静品了会儿茶,谢长安视线扫过跪在地上的王婉以及她院中因为行礼太久已经开始双腿发抖的无辜下人们。 主母不开口,谁也不敢擅自起身。 谢长安不动声色开口:“母亲,是不是我院中这些下人太过愚钝惹您不快了?不若让她们自行下去领罚?” 丞相夫人这会儿才像刚看见这一屋子下人一般,眼角扫了一眼,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话却是对谢长安说的:“长安,你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