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雪端着他温润如玉的笑容,一字一顿开口:“能否幸免于难不是你说了算,而是赢得最终胜利的那个人,她能否幸免于难也只有我说了才算,棋子也要靠脑子,而不是靠嘴,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做本公子的棋子,要想证明你的价值,就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我,否则一概免谈。” 没想到,裴寂雪的选择仍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 谢长乐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尽,她哑口无言看着裴寂雪。 这个男人,还真是高傲得有些狂妄。 许三忽然上前一步,凑近裴寂雪耳畔道:“公子,夫人到了。” 裴寂雪抬眼瞥过去,小院门口立着面色凝肃的谢长安,他立即与谢长乐拉开几步距离,出声道:“莞儿。” 许三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夫人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看,两姐妹怕不是会当场因为公子掐起来。 不是他小题大做,而是这样的事情从前的谢长安是有过的。 从前但凡有人靠近公子,夫人约莫都觉得别人心怀不轨。 几年前那当街被她策马撞伤的女子后来多番欲自裁,虽然后来被公子一力安抚住了,但京里仍传得沸沸扬扬。 谢长乐回过头,脸上的不甘早已转化为天真烂漫,她拂了拂身:“阿姊,方才路过瞧见姊兄站在此处,这个天怪冷的,便多问了几句,原来是在等阿姊,姊兄与阿姊当真恩爱非常。” 裴寂雪神情寡淡,只是冷眼瞧着,并未拆穿。 谢长安莲步轻移,慢慢走过来,精美的绣鞋踩在积雪发出细微的声响,裙摆翩跹,像茫茫雪地里的一只彩蝶。 谢长乐朝她腼腆的笑了笑,就好像她真的只是路过,并无意打扰。 “想来姊兄与阿姊定是有话要叙,那长乐先告退了。” 谢长安淡淡点头。 谢长乐余光又瞥了一眼裴寂雪才慢慢往院子里走了。 裴寂雪抬手替她撩起一缕散下来的鬓发,声音里隐含几丝愉悦:“莞儿不开心了?我与六妹妹确实是偶遇,不曾多言,许三可以作证。” 谢长安只温婉一笑:“我信三郎。” 裴寂雪的表情却是忽然一滞。 谢长安没有错过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猜测大概是自己太平静,表现得太过反常引起他疑心了。 于是她也礼尚往来地抬手替他正了正额带上的珠玉:“如今我已是三郎后院的女主人,一言一行需得万般谨慎,即便心中再不舒坦却也不能像未及笄前那般做事不顾后果,即便不为我爹颜面也要为三郎你着想。” 话说得滴水不漏,却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个字都是假的。 “……” 裴寂雪无声蹙起眉,每一个字听在耳中都挑不出毛病,但合在一起就是感觉不甚舒服。 但他一时也寻不着由头,于是退开了一步,欣慰的说:“我家莞儿终是长大了。” 谢长安神色未动:“不知三郎差人叫我出来,所为何事?”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顺道跟你说一声,我这便打算打道回府了,侯府不比相府,我不在时你需时刻顾全自己身子,莫要再病了。” 谢长安心中长舒一口气,总算要走了。 脸上却适时的浮上些许失落。 裴寂雪抬手触碰她的脸,温热的指腹在她脸颊处轻柔摩挲了下。 谢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