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是站着而九皇子是坐着的,为了不让他仰头看她,谢长安缓缓在他面前蹲下,隔着披风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揉着,通过揉搓产生的热量渗透了进去。 即便冷静如他,此刻也忍不住微微睁大了双眸。 他不明白她对自己忽如其来的亲近是源于什么? 他们两个人应当毫无交集才对,无论哪个身份。 从他另一个身份的了解中,这个侯府的嫡小姐应当是个有几分小聪明,看似谨慎却又胆大的女子。 这是在讨好他? 为什么要讨好他这样一个无权无势还身负绝症的废物皇子? 难道是她聪慧察觉到了他另一个身份?可他隐藏了这么多年,早已熟练不留任何纰漏,连宫里那位都没发现,她怎么可能发现端倪? 就算她真的看出来他的真实身份,按照她恩将仇报的作风,她第一时间肯定是想杀他而不是关心他。 那为什么她要…… 阙珏有些不适应地瞥起眉,比起她的手绢,她穿过的披风和身上香味更加浓郁,就这么短短的时间,这股香味好像已经充斥整个马车,无孔不入的裹挟着他。 还有……她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护他周全? 阙珏很想笑,她是这个世上第一个愿意说或者敢说要护他周全的人。 谢长安很快收回了手,这样的行为实在于理不合。 祝楼反驳了两句,反而激起了那群人的脾气,那守卫暗暗使了内力一脚重重踩在马车前沿:“我就算不把他放在眼里又怎样?九皇子鲜少露面,你说你这车里坐着九皇子?你问问谁信呐?” 马车猛地前倾,谢长安身子一个失重朝后倒去,幸好被男子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了一把,她才没跌出马车去。 他的手修长又好看,指尖被冻得有些红,像不小心沾上的胭脂色。 谢长安的心忽然砰砰跳得很快,再也听不见马车外的人在争吵什么,只觉得耳中像是进了水,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朦胧不清。 许是被祝楼踩到痛处了,门口近在咫尺的男声忽然吼了一声道:“少废话!今天我偏要查查你这马车!这是规矩!既是皇子,应当理解我们指责以内的事吧?” 说罢他根本不给祝楼反应的时间,猛地掀起车帘。 谢长安看向坐在那里的男子,眼中闪过慌乱。 那一瞬间她想把马车底挖空藏进去的想法都有了。 她不能暴露被抓回去! 就在帘子被掀开的前几秒,九皇子眸光微动,手臂一扬,原本盖在他身上的红白披风被猛地扬起—— 他伸手拽住谢长安的手轻轻往自己身边一拉。 守卫掀起竹帘的时候就看见马车中端坐着一男子,脸上带着因常年久病挟刻的病气与虚弱,但那双清冷的眸子看过来的瞬间让人觉得瞬间如坠冰窖。 他膝盖以上的部分盖着一件红色披风,披风很大直接占了马车大半的空间。 传闻中这位九皇子殿下,冠帝姓——崔,名时堰,被誉为三公子之一。 幼时名冠京华,深受宠爱。 他的视线落到那披风上,心底有一丝古怪的感觉稍纵即逝,这披风怎么看也不像是男子穿的。 崔时堰恰在此时幽幽开口:“看够了吗?” 守卫如梦初醒,赶紧应声:“呃……看够了!属下冒犯了!” 明明方才他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