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扔掉兵器免死!” 近两万义军,在河岸上呼喊着,可惜喊声不整齐,乱糟糟不大能听得清。 朱铭再次下达军令:“小队长领着全队一起喊。” 折彦质漂流着打转,被急流冲出四十多米,终于让士卒稳住了船身,然后转向朝着岸边划去。 距离岸边还有十多米,他船上的一百多士卒,终于听到贼兵在喊什么。 惊魂未定的西军,犹如抓到救命稻草,纷纷将兵器扔进河里。 折彦质稳住身形之后,正准备朝岸边射箭,见状立即怒吼:“不准丢掉武器!” “郎君,活命要紧啊!”身边的亲军带着哭腔说。 随即,这些亲军将折彦质按住,强行夺走折彦质的长枪,又把他腰间佩刀拔出来扔了。 折彦质失魂落魄坐在船头,连怎么上岸的都不知道。 等他回过神来,岸边已聚集无数西军,全都两手空空没有兵器。 没有任何一条连环船(筏)抵抗,就算哪个军官还想拼命,也会被士卒联手夺走兵器。 仗打到这个份上,义军的水师都还没出动。 仿佛朱铭和种师道约定好了,把西军将士送过来投降。 义军水师终于动了,却不是来厮杀的,而是救援落水的西军。 种师道的次子种溪没有着甲,在急流的冲击下,拼尽全力游向下游堰坝。被义军捞起来的时候,已经累得全身脱力,灌了一肚子浑浊河水。 折彦质作为战俘被押走,竟然在战俘营跟种溪碰到。 种溪勉强恢复些力气,连忙问:“可有见到俺兄长?” 折彦质摇头:“太乱了没看到。” “俺看见了。”旁边一个小兵说道。 “在哪儿?”种溪焦急道。 那小兵说:“一块大石头飞来,正好落在种都指船上。绑起来的那些船,当场就被石头砸散了,种都指飞起一丈多高落进水里。” 种溪茫然站起,遥望浑浊的水面。 那些义军水师依旧在忙碌,见到有水中挣扎的西军士卒,立即伸出长竹竿去救援。 折彦质彻底服气了,感慨道:“朱……果然仁义,若是贼兵落到水里,官军只会捞尸割人头。” 战俘营堆放着许多木头这里本就是堆放物资的场所。 每堆木头前方都有编号,“甲四”、“丙一”、“丁十”之类。 却见几个木匠挑选一阵,便让民夫抬走十多块。 这些全是栈梁,编号跟各处栈孔对应。 拆卸时严格编号,安装时按着号数恢复,否则栈孔大小不一对不上。 种师道做梦都想修复的最后十米栈道,被朱铭派遣木匠主动修好。 为了防止西军捣乱,虎蹲炮和火枪始终严阵以待。 临近傍晚,俘虏们被勒令排队领饭,折彦质和种溪也老实排队。 却听放饭那边,有义军在说:“朱相公和朱大郎造反,是因为皇帝残暴、奸臣当道、贪官污吏鱼肉百姓。皇帝和贪官,不让老百姓过好日子,朱相公和朱大郎就起兵给老百姓做主。四川这边,没有苛捐杂税,人人都能吃饱穿暖。好了,全都背一遍,背完了就能吃饭,填饱肚子便放你们回去。” 排在前方的俘虏,断断续续背诵,不需要每个词都准确,只要能复述大概意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