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实在背不出的,就在旁边站着,听别的战俘背诵,什么时候背好了,就什么时候领饭吃。 “吾家世代将门,个个忠君报国,岂能说此等谤君之言!”一个声音传来。 种溪闻之大喜,那是他哥哥种浩的声音。 放饭的义军怒道:“不背就不给饭吃,一边站着去!” 放饭的大锅架了二十多处,背诵“谤君”之言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就轮到种溪和折彦质。 好汉不吃眼前亏,二人都把昏君贪官骂了一顿,骂完之后竟然觉得颇为畅快。 折彦质正坐在地上喝粥,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嘈杂。 他转身一看,却见几队义军士卒,护着一个骑乘高头大马、身穿金色铠甲、披戴红色披风的贼将过来。 面盔和顿项都已拉下,看不清贼将长什么样子,但前方的旗帜却写着个“朱”字。 开道的义军鸣锣大呼:“朱大将军驾到!” 战俘们这才明白,原来是小朱贼来了,瞬间觉得此人更加威严。 甚至有一些西军士卒,是被义军从水里救起的,当场跪下磕头,感谢朱大将军的活命之恩。 朱铭骑马来到大锅前,突然说一句:“再煮些肉汤,盐要给足。” 说完,就骑着聚宝盆,从战俘营另一侧离开。 义军很快就抬来几十口大锅,把肥肉、骨头、内脏扔进去煮汤,食盐的分量也放得无比充足。 所有战俘,除了个别不愿骂皇帝的,全都喝到一碗热腾腾的骨头汤。 种溪甚至听到士卒们的称赞声,都说朱大郎仁义得很,世间再也没有这等好反贼。 “真会邀买人心。”种溪低声说。 折彦质好笑道:“当兵的就吃这一套,便是俺也觉得心里舒服。” 战俘们很听话,义军让干啥就干啥,因为很快就能放他们回去。 这个时候谁鼓噪闹事,估计义军还没弹压,西军战俘就会将此人打死。 “吃完了的都过来排队,这就放你们回家!”有义军军官喊道。 立即就有许多战俘跑过去,由于排队时出现混乱,被义军提着棍子打。 这些战俘挨打,反而弯腰赔笑,心里没有丝毫怨恨。 五人一队,被分批带去石门。 种师道早就收到消息,得知义军正在修栈道。他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又害怕义军趁胜杀来,下令全军后撤,并且拆除北端栈道。 此时已经天黑,一队又一队俘虏,摸黑从栈道返回,足足走了八里才到。 然后发现回不去,栈道被种师道拆了好长一截。 “俺们都是西军,是义军放回来的!” “俺是折四郎的兵!” “俺是种二郎的兵!” “……” 叫喊声此起彼伏,种师道却不敢放他们过来。 离谱的一幕出现了,无数的西军战俘被释放,却被自己人堵在八里长的栈道上过不去。 就这样在栈道上歇息整夜,等到第二日天亮,种师道才亲自出面,隔着被拆毁的栈道询问情况。 这些俘虏登船出发时,都以为自己必死。 如今被义军好生招待,吃得饱饱的回来,一个个都怀着逃出生天的喜悦。 他们对朱铭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