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不堪,肆月脸色骤然失去血色,什么恶都顾不上,甚至外套都忘了拿,就跑到门口按下电梯。 正是下班高峰期,电梯停在一楼迟迟没有上来,她不得已只能跑楼梯,一步两个台阶。 夕阳漫天,路上拥堵不堪,她毕业时买了一辆二手车用来通勤,台风天泡过水之后小毛病不断,隔三差五送修理厂。 站在路边,好不容易打到一辆车,腿已经软得没有任何力气。 出租车被堵在城市主干道上,半天不见挪动一米,出租车师傅见她面露急色,好心安慰道:“没有办法的,每天过了六点就是这样,早上二十分钟的路能堵一个小时……” 沈肆月往前看去,看到什么,瞳孔骤然压紧,她拿出手机扫码支付车费,猛地推开车门下车。 那是一辆警车,她的长发已经散了,出门太急都没有换一双合脚的鞋子,在车流中狂奔到那辆警车旁边,大力拍下车窗。 肆月的气息不稳,声音听起来像是快要哭了:“警察同志……” 车窗降下,沈肆月对上一张全然陌生又严肃的脸,她深呼吸尽可能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里表达清楚:“您好,我是人民医院的医生,我有个病人现在情况很糟,她要跳楼……” 眼睛已经被汗水模糊,正前方180秒的红灯让人崩溃。 话音刚落,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人已经大步下车。 年轻警官荷枪实弹防弹背心,英俊到冷漠:“小刘,下来,我开。” 肆月猛地抬头,对上一双漆黑冷静的眼,顾桢拉开后座车门:“上车。” 胸腔剧烈起伏心情无法平息,顾桢拉警笛、开警灯的动作一气呵成。 在那100多秒钟的时间里,所有车辆因红灯原地待命,警车鸣笛风驰电掣一往无前。 刚入警的小刘可算是长了见识,早就听说刑侦支队常年缉凶抓捕个个都是“秋名山车神”,顾桢更是拔得头筹,曾经不要命地跟亡命徒开车对撞,现 在看来老司机开车是真的猛。 之前队里开玩笑,说如果家里有个妹妹会让他跟谁,十个人都把票投给了顾桢——善良正直有血性,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正经长了一张反派脸、穿上警服才像是从良。 对讲机里传出男人冷淡肃杀的嗓音—— “警车执行任务,前方车辆注意避让,否则后果自负。” 心潮起伏,热血齐齐上涌,心跳声震耳欲聋。 驾驶座上的人仿佛有一瞬间和少年时期重合。 时间对他格外偏爱,恍惚间还是回忆里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他没有发福、秃顶、啤酒肚,没有变油腻、浮夸、满身演技。 年轻警官侧脸冷峻,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仍会毫不犹豫施以援手。 到底是不枉费她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 肆月下车之后跑向住院部的那栋楼。 楼下已经被警方拉起警戒线,警戒线外面围满了人。 消防、公安的人都已经到了,她仰起脸,看到天台边缘的小姑娘。 肆月一刻没有停歇跑进楼里,电梯直接到顶。 推开天台的门时,风声猎猎,喉咙腥甜,像是回到2008年的冬夜。 有心理医生在紧急疏导,也有警方的谈判专家在试图劝解,然而若男情绪激动到麻木,根本不为所动。 也许现在需要的不是“医生” 而是一个比她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