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如此,不禁有些晃了神。 但也不过只是那样一刹那,明二叔就猛然想起,乔氏虽生了一副姣好的样貌与柔美的身形,却是这府中最最恶毒之人,怎么能被她这美人蛇一般的容貌所蛊惑? 大抵是为了掩盖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会被美色所迷惑,明二叔脸色铁青地抓起手边的茶盏猛然往地上一砸,茶盏碎裂,飞溅的碎片顿时打在乔氏的膝盖边和身上,甚至在她本就苍白的面颊上又划出一道血痕: “乔氏,你这些年做的恶,你自己心中难道没有半分愧疚?还在我的面前装得如此体贴大方,整日张罗着为我纳妾,又这般那样地去照顾她们,你可真是叫人恶心。” 明二叔原本压下去的怒火又一下子涌了上来。 乔氏却学聪明了。 若是往常,她定然又在那里叫嚷着自己是冤枉的,自己是被陷害的,但今日她却学聪明了许多,不再辩驳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一口承认下来,抖索着嗓子说道: “夫君恐怕已经看到四库之中的那些罪证,这些事情妾身都可认下,确实是妾身被猪油蒙了心,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才对那些素未谋面的孩子下毒手,但是妾身也只是出于对夫君的执念,并无其他害人的心思,请夫君明察。” 她不狡辩自己的罪行,只说自己是爱慕于他,果真叫明二叔难看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 而乔氏抬起头来,泪水已经爬了满脸:“夫君所言,妾身确实没有什么可争辩的,但是也望夫君听妾身一言,再来判妾身是对是错。” 若是乔氏还是如同先前一样发疯,如今她来求情,明二叔绝对不会理她半分; 但是乔氏现下这般言辞怯怯地说着,明二叔也难免有几分摇晃。 毕竟当年二人也是少年夫妻,也曾有过恩爱时,见乔氏如此温声细语,难免想起当初的恩爱——明二叔多情滥情,自然也是心软之人。 他心软,便叫乔氏抓了个正着,连忙继续说起来。 “妾身善妒,对那些女子痛下杀手,此事确实不假,妾身承认,此乃妾身的不足之处。 但是妾身如此所为,并非全然就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夫君的仕途着想。” 她这样说着,明二叔的眉头便是一动,讥讽道:“我怎么不曾看出来,原来你也这样伶牙俐齿,你做的这些恶事,还能与这些仕途扯上关系。” 乔氏没理会明二叔的那些尖酸刻薄的挤兑,若是往常,她早就开始与明二叔赤头白脸地争吵起来,如今却沉静地跪在地上无声落泪,一直有理有据地说起来。 “夫君想,如今圣下最重礼法,以礼法治天下,其中缘故如何?正是因为,陛下自己的出身就名不正言不顺。 当今陛下是如何上位的,夫君如此英明神武,又是朝中要员,心中对此应该心知肚明。” 乔氏一味贬低自己,又抬高明二叔的身份,比之前发愣发呆的样子不知好了多少。 明二叔被她这样一捧,其实心里很有发虚。 他的官位可不是靠自己的才能争来的,不过是靠着镇国公府的家族荫蔽,平常也不会钻研,所以这样多年也不过就混了个如此位置,这次还是走了狗屎运,搭了别人的东风,这才回京升迁。 他可不知道乔氏口中的东西。 但他平常极要颜面,可不会承认自己不懂,于是顺着乔氏的话点点头,说道:“我自然知晓。” 乔氏也不管他这话何等底气不足,只是自己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