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宴席不算太失望。 崔明珠身边带了几个侍从,加上崔锦章一直没怎么动,薛玉霄居这才看他。 崔七迈出半步,手掐子午决薛玉霄行了个道礼:“三姐姐。” 薛玉霄抽出手帕,道:“七郎才没有写什么传情密语,你不要调侃他。他写得宫廷宴饮指南。” 崔锦章道:“记得你挑食,怕你吃不到好吃的,饿着肚子回去。” 不待薛玉霄回答,崔明珠先道:“怎么没你这么贴,哦?亲姐姐就不如三姐姐。幸好你今年才回京,恰逢三娘转了,要你在之前遇她,薛婵娟可比还花天酒呢!” 崔锦章有些想象不出她花天酒,毕竟薛玉霄为了拒绝皇帝的赏赐,几乎要跟谢馥当场翻脸了。他有些不信:“的假的?” 薛玉霄道:“的的。不过已经改了,谢七郎……能在食物引诱之下、百忙当中还想着。” 崔锦章点头:“你要饿死了,的医馆怎么办呢?了,这也不全只顾着吃饭。今日确忌吃醋,用易数算过的。” 他这么一说,薛玉霄才想起他葛洪的弟子,那可杜甫写“未就丹砂愧葛洪”的葛仙翁。他会占卜算卦,太正常不过了。 “奇了,卦象还能算出这个?”薛玉霄占卜了解不。 崔锦章道:“只天机道数,从来不可算尽。若凡事不能留有分寸,反而易受天谴。薛姐姐,玉霄为天穹至深处、神仙天帝所在,你这个名字颇有——唔!” 崔明珠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怕他没心没肺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这才刚出了宫禁。她道:“母亲怎么跟你说的?卜算之事不可示,你的话会把别害死的!” 崔锦章闻言一怔,似乎想起什么往事,默默偏过头安静下去。 崔明珠松手,无奈跟薛玉霄解释道:“别听他的。崔七技艺不精,卦象不准。从前他也替别占卜,所中者十中无一。你不用放在心上。” 薛玉霄道:“无妨,本就不相信命运天定。” “那带七郎回去了。”崔明珠调侃道,“你愈发忙碌,跟你搭几句话在艰难。不知道什么时候们姐妹才能一起听曲看戏,红衣快马过京了。” “待燕京收复日。”薛玉霄说,“请明珠娘看塞北风光。” “好!”崔明珠精神一振,“陪早就待腻了。要有还于旧的那一天,一定陪你同看。” 崔家姐弟道别离去。 薛玉霄登上马车。就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她身上已经落满雪花,飞雪沾衣,把金绣披风润出浅浅的湿痕。 裴饮雪帮她拂落雪花,车内放着保持温度的小暖炉,炭火上面镂空金罩,里面加了一点香片,散出一丝一缕悠的香。 两没有口说话。 裴饮雪悄悄看了她几眼,攥了攥手,慢慢伸过去去牵她。但薛玉霄立刻躲了,她垂头整理裙摆,低声道:“你不怕死吗?” 裴饮雪的记忆忽被拉回两成婚的那个夜晚,薛玉霄喝醉了,没有穿吉服。而他静静坐在床榻上,手中攥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他的命运系于刀锋之上,如被强迫,有宁死了之的烈和决心。 可她并不传言中那样。 即便他把金错刀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