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惊扰妖物,致使前功尽弃。” 张藩两眼一亮:“庞观主已经找到妖物所在了?” “有些头绪罢了,也不敢断言妖物踪迹。”庞观主略作思索:“还有,你们若要与我一同行事,最好不要公开绣衣使者的身份。” “理应如此!”张藩大喜过望,若是能在盐池妖祟一事上有所进展,那么将来在冯公公面前多少也能交代过去。 张藩告辞后单独离开正堂,与同行几人说明眼下情况,程三五听完不忿道:“这个臭杂毛,哪来这么大的排场?” “如今是我们处境麻烦,庞观主要帮我们,谨慎一些不足为奇。”张藩说。 “要不是你在灵武城大开杀戒,我们何至于此?”许二十三喋喋不休起来:“我们内侍省过去办差,哪里有像如今这般狼狈的?区区一个道门威仪使,真把自己当成什么皇亲国戚了?” “我看你们是过惯了太平时节,总以为仗着内侍省绣衣使者的身份,就能横行无忌。”程三五也毫不相让:“真到了关键时候,还是看谁的拳头大。庞观主就算有法力在身,可他也就是一个人,在朔方军面前不值一提。” 胡乙提醒道:“别忘了,你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要对付杨太初那种不讲道理的家伙,唯有将他们杀得心惊胆战、夜不能寐,才能迫使他坐下来好好说话。”程三五完全是一副武夫莽汉的言行作风:“他要是有本事,就带兵前来追杀堵截。结果从头到尾不见人影,一看就是那些只知道躲在深宅大院里发号施令的货色,我最看不起这种人。” 许二十三向张藩抱怨道:“他这家伙迟早会把我们拖累到死。” 他已经拖累我们了——张藩碍于颜面,没有明着说出这话,而且如今程三五的强横武力正是他们最能仰仗之处,这也是张藩没有选择抛弃程三五的原因。 经历了灵武城那一战,杨太初如果尚明利害得失,就应该清楚,如果为了私怨继续报复程三五,只会付出更多无谓死伤。朔方军将士的性命不可能随意挥霍,节度府的其他属官也会劝杨太初审时度势,而张藩他们便能藉此机会,表明身份、自证清白。 当然,杨太初的知难而退,这属于最理想的情况。 “目前还是与庞观主一同,先解决了盐池妖祟。”张藩言道:“就算杨太初的人找来了,起码借助庞观主,也能缓和针锋相对的局面。” 胡乙问:“杨太初会相信我们的说辞么?” “重点不在于是否相信,而是要让他搞清眼下形势。”张藩低声说:“其实我怀疑,杨太初并不清楚刘夫人的密探身份。” 程三五言道:“可你先前觉得,刘夫人就是被杨太初派人所杀。” “我的确这么想过,但后来细细琢磨,感觉事情不对。”张藩思忖一番:“刘夫人是密探不假,而且一直在查探朔方节度使的军务机密,杨太初如果是为此动手暗害,那为何没有毁尸灭迹?就算不清楚有密室收藏卷宗文书,一把火烧掉刘宅,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吧?这样还能断绝后续查证。” “对哦。”程三五恍然大悟道:“既然是密探,死在外面了,内侍省也没理由找杨太初麻烦,起码没法作为明确的罪证。” “而且你还记得刘宅内中的情形么?”张藩提醒道:“当初院中积雪,似乎接连多日没有清扫打理,说明刘夫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仿佛真正的凶手就是故意留下这么一处凶杀现场,要将罪责栽赃给其他人。” “妈的,我们给别人顶罪了?”程三五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