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天曜小心翼翼拿下匕首,在那人手上划破一条口子,眨眼间一只手乌青乌青,随即蔓延至全身。
副将赶来报伤亡:“禀报将军,我军两人阵亡,九人重伤,三十九人轻伤。”
重整队伍回营,路上卓昱对刚刚的事心有余悸,一直闷着不说话。
要不是老爹的枪飞来,这会儿他估计都见到亲娘了。
“刚刚怎么不动手?”
尽管这次出征前卓天曜已经能猜到儿子会遇上这样的情况,但他还是想知道卓昱究竟怎么想的。
“那是一条人命啊……何况,他已经投降了。”
卓天曜沉吟一笑:“战场上尔虞我诈,你要是给敌人留下一线生机,那就是将自己推向地狱,比起他人的命还是自己的命更重些。”
终究还是他涉世未深,正思索着,父亲又问道:“如果哪天你爹要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你会杀了那个人吗?”
这个事情他从未想过,父亲是威震八方的宣武将军,怎会有一天被他人挟持?
他没有回答,不过心中已有定断。
-
诏安县城敌军大营。
“快说,他儿子究竟什么路数?”
“回元帅,那小子一把长剑又快又准,招式路数与卓天曜的枪法截然不同,轻功更是厉害。”
剑法?轻功……
这功夫看来不是授自卓天曜,难道是江浔?
自从卓天曜归降朝廷后,江浔逐渐销声匿迹,近几年来一直没此人的消息。
“你看那身手与之前义贤庄二庄主江浔相比,可有相似之处?”
“像!但又有些不同之处,不过此人使剑轻灵玄乎,而且点到为止,不似江浔那般狠厉果断。”
座上人沉思良久,不是江浔,难道是她?
------
王婉儿醒来就听说了诏安的军情,思量了会儿继续淡然用早饭。
这反映有些出乎意料,云屏呆呆问道:“姑娘,您不为卓公子担心吗?”
“担心什么?来人说伤亡惨重并没说有大将殉职,想来应该没事的。”
上辈子卓天曜支援袁钧,虽然这一战打了快一年,但好在打胜了,城池都收回来了。
这一仗的主力是卓天曜,不过等回京受封赏时,头功却给了袁钧,谁让人家是主帅呢!
当时袁钧官居二品,又是小侯爷,纳兰元敬觉着不宜再晋封,就赏了金银,还答应再满足他一个要求。
这就有了几个月后袁钧殿前求娶王婉儿一事。
她与袁钧初见是在春日狩猎会上,山洞里遇上受伤的袁钧。
他被抓捕猎物的陷阱夹伤,四周无人,婉儿情急之下帮他包扎伤口。
也就是王婉儿一时心善,酿成了她和卓昱上辈子的悲剧。
……
这么看来明年春日的狩猎大会绝不能去,这辈子绝对不能再与袁钧扯上任何瓜葛。
忽然隔壁肖家门外传来声音。
“表姐,婉儿是不是回来了?”
“回来了,正在隔壁屋里呐!”
王婉儿闻声走出门来,见肖大婶引着一位妇人进了院子。
妇人身着素衣,估摸三十上下的年纪,笑盈盈走向婉儿。
她是肖大婶的表弟妹秀姨,婉儿这两次回临安都能见上她。
当年秦少将军带着三万兵马西征,秦少将军、婉儿她爹、隔壁肖大伯、还有婉儿的亲姨父都死在了战场上。
可他们几人到底都早早成了家,唯肖大婶的表弟刚拜完堂入洞房,转身退下红衣